“麗華……”一旁的鈺賀擔心地朝白錦玉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大殿上幾百雙眼睛也頓時一齊向白錦玉掃來,都側著耳朵等著聽她的解釋。
白錦玉也不負眾望,理所當然地向人道:“當然是因為‘三秦第一絕色’的晉王殿下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啊!試問下晉王殿下這樣的相貌,誰在相見之初不是看了又看啊?大人有定力尚且還如此,更何況是秦王殿下這樣年齡的孩子呢?”
白錦玉就地取材,四兩撥千斤,輕鬆化繁為簡,將一個暗藏刀鋒的問題就這麼給糊弄了過去。
這時皇后應承著她的話,道:“看來麗華第一次看見晉王殿下時,一定覺得驚為天人了吧!”
白錦玉一噎,想起她和鳳辰在西趙的第一次見面,她放蛇將鳳辰逼出馬車,自己被謝遙押著跪在地上……畫面是皇后萬萬也想不到的狼狽。
不過她承認,即使是在那樣的一個狀況裡,白錦玉第一次見到鳳辰的時候也曾被他的形貌給衝擊得腦袋一片空白。
皇后的問話,白錦玉回道:“回皇后娘娘,當時臣妾就覺得殿下好看,真是名不虛傳!能夠得夫君若此,真是豔福不淺。”
殿上傳來一聲輕咳,那輕咳聲音不遠,白錦玉本能地扭頭去看,只見輕咳之人是蘇麗華的“父親”蘇策,她這才發覺自己用詞不妥,為時已晚地解釋道:“臣妾愚鈍,詞不達意,總之就是很高興的意思!”
殿上傳來嗤嗤的笑聲,白錦玉回頭去看蘇策,他的臉似乎都綠了。她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畫蛇添足弄巧成拙了,但是一時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又要怎麼補救。遂雙頰有些發燙地看了看鳳辰,還好,鳳辰眼底閃著笑意,好像並未在意她說自己豔福不淺。
笑過之後,鳳華忽而言歸正傳,他向立於階下的鳳越問道:“你的綬印可有帶在身上?”
鳳越從腰間摸出一塊玉印,道:“帶了。”
鳳華笑著給王公公遞了個眼神,王公公從屏風後取來一個織錦鋪就的木託,端到了鳳燁的面前。
鳳華道:“皇帝哥哥現在給你賜一個新的綬印,你把舊印還給皇帝哥哥吧!”
鳳燁畢竟是個孩童,不知此舉輕重幾何,點了點頭,爽快地將自己的舊印放在了錦託上,王公公的指點下,在錦託上取了一個新的秦王印。
鳳燁退回了自己的桌案,鳳華朗聲向眾位親王問到:“除了秦王,應該還有人願意回京吧?”
殿上隱隱有些騷動,不再如鳳辰剛提出削藩的時候那樣一潭死水。
座中有幾個王爺很打眼,他們堆在一處商議了一陣,最終派出了一人站出了列。此人行了禮,凱聲向鳳華道:“我與南王、渭王、湩王的封地不大,向來都是以秦王的關中之地馬首是瞻,既然秦王已決定遷府長安,那麼我等也一同隨之吧!”
鳳麟和鳳燁的臉瞬間就刷白了。
一下又得了四個王爺支援,鳳華大喜過望,當即每人賜御酒一杯與他們共飲,達成承諾,當眾換了綬印。
長安錦繡,物華天寶,一些分封在苦寒之地的王爺緊接著就站了出來。之前他們不想出頭是怕得罪寧王和楚王,故而沒有發聲,現在局面一開啟,他們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大好的逃離苦地的機會,紛紛站出來要求掛印回京。
一個一個的王爺上來“杯酒釋兵權”,很快同意遷府回京的王爺就過半了,再過了片刻,還沒有表態的就只剩寧王鳳麟和楚王鳳燁了。
“寧王、楚王,你二人做何打算?”鳳華問。
一直垂立一旁的寧王鳳麟驀地再次跪下,好半天都一言不發。
鳳華知道他這套的意思,於是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朕賜你無罪。”
寧王千恩萬謝,這才直起身子,雙腿仍然跪地道:“陛下,削藩一事,希望陛下能夠三思而後行!”
“哦?”鳳華道:“如何要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