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熒仰頭望著撒旦深邃的眼睛，那冷酷的眼底暗藏嗜血，對方俯身遮住大片陰影，給她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她的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

“撒旦殺過人嗎？”

“殺人……”撒旦低聲喃喃著這兩個字，像是在品味，他的眼底陰鬱晦暗，他低聲問，“如果我殺過人，你會害怕我嗎？”他頓了頓，似乎反應過來什麼，“啊啊，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怕我啊。”

幽熒凝視著撒旦，默不作聲。

撒旦將手放下，他眼神深幽，低聲喃喃，“殺人啊，或許殺過吧，只不過我記不起自己過去做的事了，或許，遇到那種討厭的人，會忍不住動手吧。”

“那，你討厭我？”幽熒輕聲問——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想要追殺自己。

“什麼啊！那些令人噁心的混蛋怎麼能夠跟你相比！”撒旦反駁，幽熒平靜的目光讓他不由自主將嗓音慢慢壓低，“那些雜碎看的就讓人心煩，總有一天我要全部毀掉，最討厭那種虛偽的嘴臉。”

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啞，語氣桀驁不馴。

幽熒沉默，她開啟門，轉頭看了眼撒旦，輕聲道，“走吧，去餐廳用餐。”

撒旦跟在幽熒身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安靜時候的男人跟在少女身後就像是守護者騎士，那股強悍的氣息都將她籠罩住，沿途從餐廳回來的玩家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幽熒經過走廊的時候，那個轉角處，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是開遠的海域，夜色黑沉沉的，沒有月亮。

“你在看什麼？”撒旦察覺到幽熒的視線。

“月亮。”幽熒回答。

“啊？月亮？哪裡有月亮啊？”撒旦轉身面對著窗戶的方向，他皺著眉頭，“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這個鬼地方怎麼可能可以看到月亮？”他漫不經心得說道，“走吧，等出了這個鬼地方再去找月亮吧。”

聞言，幽熒斂眸沉默了片刻，繼續朝著餐廳走去。

餐廳裡，酒氣熏天。

一樓的餐點裡是沒有酒水的，但是這一樓的餐廳裡有箱啤酒放在取餐點，正在喝酒的人是費淖。他幾乎是用瓶子喝酒的，臉頰酡紅，醉醺醺的，眼神迷離。

幽熒沒有關心太多，而是取了食物就在餐桌上食用起來。撒旦坐在她身邊，其餘人都沒有了異樣的目光，似乎已經習慣了。

就在幽熒用餐用到一半，身穿整齊西裝的白夜走進了餐廳，他聞到那股熏天的酒味時蹙了蹙眉。他走到取餐點，取了食物，走到餐桌邊時用隨身的手帕擦拭了遍座位才坐下。

手帕被扔進旁邊的垃圾簍裡。

如果餐具不是消毒並且是獨立包裝的，白夜細微的習慣會讓人會懷疑他會不會自帶餐具來餐廳裡。

白夜沒有立即用餐，而是用銀質的筷子夾起其中的食物，仔細端詳著，他抬頭掃了眼餐廳裡的監視器——那些監視器當然不是防止玩家偷貴重餐具的，而是監視全部玩家的行為。

“今天的晚餐看起來不是很有胃口。”白夜嘴角勾著淺笑，似有若無地看了眼幽熒。他站起身走向糕點區，用旁邊的食品袋取了些麵包然後就離開了餐廳。

幽熒微微愣住，拿著筷子的動作一頓，她看著自己餐盤裡的食物，然後放下筷子，站起身，輕聲問，“撒旦，你吃完了嗎？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