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幽熒是在朦朧中清醒的。
房間裡漆黑一片,但從那特殊的氣息裡可以辨出來,這間房間是屬於撒旦的。
幽熒坐起身,扶額,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轉向房間中央的沙發處,男人睡覺的姿態跟他本人的囂張截然不同,很端正地平躺著,單手枕在腦袋底下,另一隻手放在小腹上。
幽熒低斂著眼眸,跳下床,拿起被褥直徑走向沙發。
正當她想將被子輕輕給他蓋上時,一隻溫熱的大掌卻準確地抓住她的手腕,與此同時,手的主人——撒旦也倏地睜開眼。
幽熒微愣,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剛剛啊,笨蛋。”撒旦鬆開她的手,起身坐起,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抬眼見女孩望著自己發愣,“我說你,為什麼明明腦袋那麼好使,卻總是傻愣愣的表情?”
聞言,幽熒輕聲問,“有嗎?”
“啊,是啊。”撒旦站起來,無所謂地繼續說道,“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或許未來你會給我點驚喜也說不定。”
“長嗎?”幽熒低垂下眼簾,“無論是被淘汰留在這座大樓裡,還是逃出去,我跟撒旦待在一起的時間應該頂多半年吧?”
聽了這句話,撒旦剛剛還輕鬆的表情瞬間凝沉下來,氣氛變得詭異而低壓。
明明是大清晨的好時光,卻說出這種壓抑的話來。察覺到自己說話有問題,幽熒很快反應過來,“抱歉,我不是有意說這些的……”
“啊,沒事。”撒旦打斷幽熒繼續想要解釋的話語,他幽暗犀利的視線鎖在她的臉上,“反正你說的不會成真,無論怎樣,我會讓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我的想法進行下去。你覺得呢?幽熒。”
最後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撒旦犀利的視線鎖在她的臉上,薄唇抿成條淺薄的直線。
幽熒微微張了張唇,沉默片刻而後便回道,“對於未來的事情我無法預測,不過,如果撒旦喜歡的話,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聞言,撒旦倏地一笑,“啊啊,是啊,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了。”
他一直都是那種人——按照自己想法毫無顧慮做事的人,不守規則,無所謂後果,也無所謂別人的喜怒,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心血來潮的想法能夠輕易地控制他的行為,但似乎他也很享受那種一時興起的情緒。
“該死,為什麼要說這種奇奇怪怪還很噁心的話啊?”撒旦一拍額頭,修長的手指插進發絲裡,微微仰頭望著天花板,下頜線堅毅,透著冷酷。
幽熒靜靜地仰視看著面前身軀高大的撒旦,不做言語。
“‘過去屬於死神,未來屬於你自己。’第五場遊戲全部玩家已通關,請各位玩家透過指示牌到達傳送電梯的位置,電梯將會送各位玩家到達六樓……”房間外走廊的廣播裡,溫和平靜的男聲在說著熟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