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聲音讓幽熒渾身一震。
很陌生,但,又莫名有種讓她心臟疼痛的熟悉感。
幽熒猛地轉過身去,看見餐廳門口處站著對夫妻,女人溫柔漂亮,男人英俊健碩,他們在朝自己微笑。
“該坐下來吃飯了,孩子。”
幽熒一言不發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眼淚不由自主地在眼底瀰漫開,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地流出,視線模糊不清。
面前的夫妻嘴角輕輕勾著,眼神很溫和地看著她。
“你們是誰?……”幽熒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壓抑地低哭出聲,“你們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你們到底是誰啊?!”
低壓的啜泣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很清晰。
遊戲大廳外,隔離的密閉房間裡,男人的視線掃過全部的監控畫面,溫和俊朗的臉上表情卻毫無溫度。
他的視線掃到撒旦所在的監控時微微皺眉,“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裡面最放得下的。嗯,不過也對,畢竟未來可期。”
喃喃著,男人的視線移到了幽熒所在的監控裡,面無表情,語氣冷傲,“這次你們遇到的,是你們無法割捨的過去。能不能走出來,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局外看戲人而已。”
“呦,說的那麼好聽?我以為你這個傢伙控制慾很強,非要他們按照你的想法活著呢。”
一聲魅惑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朝著聲源處轉頭看去,身穿酒紅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門口。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白宿。”和沙子吟吟地勾唇,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不要猜測我的想法,你猜不準。”身材高大的白宿腰背筆挺,溫雅中帶著硬氣。
在某種程度上白宿和白夜很相似,就如同和沙子最初調侃的那樣,他們同屬於外表溫和,骨子裡卻截然相反的人。只不過,白夜更擅長利用好自己的外表偽裝自己。
而白宿,不屑於偽裝。
白宿冰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和沙子,語氣不善,“我說過,別進我的房間,你還沒有弄清這點嗎?有事的話請透過電話聯絡。”
“連房間都不讓進,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和沙子埋怨著,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的表情,她感嘆道,“話說回來,那個小傢伙是打算將那個女人歸為自己的人嗎?很巧妙的維護啊……你說她是真的傻兮兮的善良,還是用善良偽裝保護那個女人的事實?”
和沙子半眯著眼,豔紅的嘴唇微微彎著,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白宿臉色很差,冷聲道,“你直接去問她不就得了,省得在這裡擾我清靜。”
“啊!”和沙子嘴角一勾,優雅地轉身,回頭笑吟吟地看著白宿,纖細的手指抵在唇邊,“你說的對,我直接去問問好了,”她的眼神倏地一暗,聲音冷了冷,“別違背遊戲規則……”
話音剛落,白宿暗中握拳,眼神更冷,嗓音冷沉,“我知道。”
“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和沙子眉眼間恢復向來的魅惑,眉眼帶笑。
……
昏暗的餐廳裡的哭聲漸漸止了。
幽熒抬手將眼淚全部抹乾淨,抬起頭來,除了眼周圍略微泛紅,眼瞳裡清透平靜,彷彿剛才抑制不住哭泣的人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