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雖然沒有被抱住,但身上還是沾染到了那個女人的血,紀霆舟沒有去確認她的死亡狀態,將自己洗刷到身上被搓出血珠才罷手。
只是聽屬下來彙報,那女人一丟進獵犬窩中便被那些畜生迫不及待的的咬住了四肢撕扯。
再後來派人進去清掃時,血腥的沒眼看,從剩餘的殘肉跟毛髮來看,確認紀婉婷整個人都進了狗肚子裡。
後來殺了那些畜生,從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胃裡也發現了大量人體組織。
因此他們斷定紀婉婷確實沒了。
而紀婉婷的追隨者們大都愛她的容顏跟畫技,倘若她的外貌有損,再也拿不起畫筆,誰還會再繼續愛著殘缺的神呢。
但現在,紀霆舟再次重查當年之事。
他發現自己錯了。
錯在低估了那個瘋子的影響力。
還真的有。
真的有人會在她失去一切的情況下,愛著隕落到泥潭中,畸形的紀婉婷。
抬手將那份資料打落。
‘啪’一聲跌落至地面的資料被開啟了一頁,露出了一張拍攝於多年前,尚且青澀陰沉瘦骨嶙峋的青年的臉龐。
他叫,穆修。
一個存在感低到讓所有人都想不起來他長相的男人。
那個總是被紀婉婷其他追隨者欺辱,哪怕被擠在外圍,連少女一根頭髮絲都看不見,無論風雨都堅持出現的窮學生。
想到自己竟然忽略這個人這麼多年,紀霆舟都被氣笑了,手下一用力,血液飛濺。
剛好這個時候,門突然被開啟了。
聽到聲響,紀霆舟擰了擰眉,他記得自己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
帶著情緒的目光犀利的掃了過去,結果在落實後,跟鬧肚子似的,稀湯寡水拉出來後,什麼感覺都散了。
穿著灰粉色裙子,一頭捲毛斜著紮成一束的小女孩站在玄關位置,正叉著腰,面無表情地看著紀霆舟。
澄澈的墨綠雙眸比紀霆舟眼神更犀利十倍的掃了一眼他滿是鮮血的手。
紀霆舟:“………”
說真的。
那一刻,有種叫心虛的情緒‘咯噔’一下蔓延開,令他四肢僵硬起來。
“呵呵。”
紀念冷笑一下。
“你躲到這裡,就是為了玩自殘遊戲是嗎,紀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