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謝星晴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突兀的手機鈴聲固執的響了很久,謝星晴習慣性的閉著眼睛伸手去摸,誰料摸了個空,身子一下滾掉在地。
屁股上吃了痛,她皺眉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倒在了沙發旁的地毯上,然後,昨天的一幕幕又一點一點浮現在腦海裡。
她立馬變得沒精打彩,拿過桌上執著響著的手機接了起來。
“星晴,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剛接通,那邊就傳來綠茵高八度的聲音。
“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
“你聲音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她這才發現喉嚨有些吃痛,估計是長時間哭泣的原因,聲音又喑又啞。
“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
“要不要緊,那咱們今天還去嗎?”
聽綠茵這樣說,她有些迷糊了,“去哪裡?”
“哦,天,你感冒了腦子也壞了嗎?你不是說你看好了一個場地,約好今天帶我去確認嗎?”
她沉吟了片刻,才想起好像有這麼回事,可是,可是心裡那麼悲傷,她根本就不想出門。
“綠茵,我今天有點事,要不改天吧,或者過幾天我自己先再去看一下,然後再叫上你。”
“好吧好吧,”綠茵表示理解,“聽你這無精打彩的聲音,你好好休息吧,等改天我過去看你。”
“恩。”她點點頭。
掛完電話,她坐回沙發上,想起昨晚簡天逸臨走時的情形,一顆心仍是深深的糾著。她想知道他的情況,卻又不敢貿然去問。
她開啟電腦,在網上搜尋所有關他的資訊,最後發現並沒有最新動向出來,按照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的原則,她相信,他一定是沒事了。
嗯,她這麼安慰自己,心裡總算平復了一些。
可是這種安慰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又變得心慌起來。或許那些媒體並沒有拍到他的訊息,又或者他自行封閉了有關自己的行程,無論如何,網上的動向並不能代表他平安。
一想這裡,她又開始坐立不安。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新的黑暗又無邊襲來,她終於坐不住了,拿著手機的掌心都是汗水,她一咬牙,終於把早就編輯好的資訊發了出去——
你還好吧?
然後,她就一個勁兒的盯著手機。
十分鐘,手機螢幕像死一樣沉寂著。
她不安起來,緊咬著嘴唇,在房間走來走去。
一個小時過去,手機依然毫無反應,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訊號錯亂導致他根本沒有收到,她正想著要不要再發一次資訊時,手機螢幕終於亮了起來。
她連忙點開,是他回的資訊——
你放心,我很好。
簡單六個字,她幾乎都能想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
恨就恨吧,只要他無事就好。心裡的痛已經變得麻木,她不再奢求他們還能回到往昔,有些愛,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最後發現,撕扯的裂痕太深,再也無法復原。
簡天逸自醒來後沉默了一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同周鈍通的那個電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虛弱無比的躺在床上,拒絕與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