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醒了,哪裡不舒服跟我說。”冷言爍小心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眼中全是心疼與擔憂。
“別,別碰我!”黎落害怕的推開冷言爍,撐起身子,將被子蒙在身上,躲著大家的動作。
“別怕,是我!是我,我是冷言,你看看我,別怕。”冷言爍拉開被子,輕聲的安慰著她。
黎落慢慢冷靜下來,透過被子中的縫隙小心打量著房間裡的人,看到都是熟悉的朋友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怕,何勝宇拼命的撕我的衣服,打我,我…我害怕…”黎落抽泣著,把冷言爍的一隻胳膊抱在胸前,一臉恐懼,她都沒有注意到,剛剛拔掉針頭的胳膊,因為擠壓滲出了血。
“沒事的,別怕,他不在這,只有我們,現在安全了。”冷言爍緊緊的將黎落環住,安撫著像炸了毛的貓咪一樣的黎落。
黎落蜷縮在冷言爍微涼的懷抱裡,寬厚的胸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逐漸安靜下來,停止了哭泣。
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額間的碎髮毫無生氣的散落。
“你怎麼也穿著病服?何勝宇傷到你了嗎?”黎落低頭看到胸前環住自己的胳膊,跟自己同款的條紋病號服,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冷言爍。
“沒有,只是…”冷言爍低頭輕聲解釋,話說一半便被護士打斷,冷先生胃穿孔,如果再不回到病床上輸液只會更加嚴重。
“穿孔?怎麼會?”黎落大驚失色,小時候他身體很好的,怎麼好端端的會穿孔?
冷言爍抬眸看向護士,臉色白的有些耀眼,眼神中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冷氣。
護士識趣的閉嘴不提,向後退了兩步,將剛剛拔掉的針頭與沒有輸完的吊瓶收走,臨離開病房前向冷言爍下最後通牒,一會配好藥繼續輸液。
“酒喝的有點多,不是什麼大事。”冷言爍漫不經心的向她解釋道。
慕容然在一旁看著二人,趕緊插嘴打斷這個話題,“駱駝,你可算醒了,我們擔心壞了!”
“讓你們擔心了,我…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跟過去,何勝宇簡直是瘋了。”
黎落有些愧疚,給大家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是,他沒有…把我怎麼樣!”
黎落像是故意對冷言爍解釋著什麼,手中的被子又攥緊了些。
“我知道,他不敢的。”冷言爍輕拂著黎落的長髮,垂眸微笑的看著她,頓了頓又說,“而且我不會因為你們的過去而放棄你,我不在意的。唯一在意的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妄想跟他複合。”
“不會的!我保證,這次之後,我徹底死心了,祝他和他姐姐幸福。”黎落嘆了一口氣,身上的傷痛使她格外清醒。
“我不想讓你們因為我受到傷害。”黎落望著大家,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們沒事,有事的是冷言。”葉依依靠在慕容然的懷裡,努努嘴向黎落示意虛弱的冷言爍。
慕容然趕緊捂住自己的傻子女友的嘴,不讓她繼續這個話題,可惜,為時已晚。
“對呀,你幹嘛喝那麼多酒?把自己搞成這樣?”黎落從冷言爍的懷裡掙脫開,費勁的轉身看著他。
一直強撐著的冷言爍額間全是冷汗,俊俏的臉龐和微抿的薄唇透著蒼白。
“何勝宇算計他,讓他喝了兩整瓶洋酒才告訴我們你在哪裡。”
慕容然見瞞不過之後替冷言爍解釋。
“兩瓶?”黎落驚呆了,張著嘴,半天才說出話來。
冷言爍倚坐在床頭,拉著黎落的小手輕揉著,全不在意,安慰的對她笑了笑。
“你快回去躺好!”黎落輕輕將手放在冷言爍的胃部。
慕容然走到冷言爍的身邊將他攙起,扶到病床上,葉依依出去叫護士給冷言爍掛吊瓶。
黎落呆呆地坐立在那兒,心裡忐忑不安,看著極度虛弱的冷言爍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為她付出太多了,該怎麼回報他?
“駱駝,你要是擔心他,就好好配合治療,恢復狀態,你好了他自然就好了。”葉依依叫來護士後,趴在黎落的耳邊與她私語。
黎落聞聲點了點頭,看著護士給冷言爍打吊瓶,冷言爍看著針頭刺進血管裡,微微撇頭皺緊了好看的眉毛。
“冷言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怕打針。”黎落想到了小時候的冷言爍,一看到醫生就跑,一幫人抓著他打針。
冷言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答她,“討厭醫院,討厭打針。”
鮮少的孩子氣只有在黎落面前才會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