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同樣覺得有點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她大舅剛剛看她,總不能是順便吧,也不像啊。
還是說通電本身與她有關係,不對,是不是與宋嘉應有關?
如果……那她非要和大隊長說清楚,這個好處不能少了她的,咳咳,不能讓人流血流淚又流汗吧。
“媽媽,我還沒吃飯呢~”糖豆拽著福寶的手磨磨蹭蹭過來。
她好多天沒見到小姐妹了,兩人現在是如膠似漆。
白柳簡直沒眼看。
“你們拜年拜完了嗎?”她摸摸倆孩子的後背。
唔,有點汗,該回家了。
“我們拜完了。”糖豆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從兜兜裡摸出一把糖,“只有糖。”
她嘆息一聲:“有糖也挺好。”
這小崽子不知道像了誰,整天跟小財迷似的,貪吃愛吃。但你要問她最喜歡什麼,她肯定是錢。
肯定是隨了宋嘉應!
福寶忽然從衣服裡摸出幾塊糖,遞給糖豆:“給糖豆。”
糖豆呆了呆,搖頭:“我不要,你留著嘛,媽媽不讓我吃太多糖。”
周志軍和福寶同時不解地看向白柳,似乎在他們的記憶中,糖是這個世界上最甜的東西。
為什麼他們認為的最好的媽媽,竟然不讓糖豆吃太多糖。
白柳微微彎下腰:“糖豆是糖做的,再讓她吃更多糖,變得太甜了怎麼辦?會被蜂蜜帶走的。”
“啊?”周志軍不太信,但他總不能說白姨胡說。
而福寶已經懵了,她轉頭看糖豆,挨近糖豆嗅了嗅,糖豆身上沒有甜味呀。
糖豆驕傲地挺起小胸膛:“我爸爸說了,我是糖豆,糖豆吃太多糖被蜜蜂叼走他就找不到我了。”
周志軍瞬間確定白姨、不對,是糖豆在亂說。
儘管糖豆比福寶矮一點,但怎麼可能被蜜蜂叼走呢,一定是騙小孩子。
偏偏騙人的是白柳,這……
頂著周志軍“欺負小孩”的目光,白柳很鎮定。
“福寶也不能多吃糖哦,牙齒會壞掉。”她覺得有必要說實話。
宋嘉應整天胡說八道忽悠糖豆,但他們的初衷是一樣的,都認為小孩子吃多糖不太好。
白柳上輩子在宮裡見到的王孫公子從小錦衣玉食,卻因為吃很多糖壞掉牙齒。
如今大部分人物質條件極度匱乏,糖豆卻好多了,所以他們一直有意識控制糖豆吃糖。
福寶捂住牙,頻頻點頭。
白柳笑眯眯地瞥了一眼隔壁,田大媽正在稱糧食。
行,她可以早一步退場。
“拜完年就回去吧,糖豆去門口等一下媽媽,我去你姥姥家拿點心。”她回頭看福寶和志軍,“你們呢,和糖豆玩嗎?”
周志軍拉住福寶的手:“白姨,我們過兩天再過去,明天還要去姥姥家。”
糖豆非要和他們同行一小段路,白柳點點頭沒在意。
她迅速從白家前門出去,跑到她媽身邊:“媽,今天咱需要管田雨的飯嗎,你記得扣下糧食。哎不對,勞力費你也要算,還是虧了。”
黃鳳來拍了她後背一下:“別亂說,你大舅還能虧待你?”
“咋不能?”白柳悄悄道,“我不太想要他倆。”
田小勇的行跡可不像真的八九歲小孩,她總覺得他來自後世,如果真是那樣,一個成年人的芯子裝到成年人的殼子裡,她越想越不自在。
黃鳳來也愁:“我倒真希望田雨嫁了,在你那屋住,以後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