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誰先上來?”

“失蹤人員的父母。”

“學院最優秀的警官波特曼對這次採訪有什麼建議嗎?”

“保持乾淨。”

“沒有大便。但是談話要點呢?”

“現在和其他事情一樣。我們需要確定時間線，嫌疑人，動機。最重要的是，這是綁架案還是離家出走案。”

“我不知道，從我們的基本知識來看，孩子似乎很乾淨。你認為他是兔子?”

“有些人你永遠不知道。不管一個人看起來多好多聰明。每個人內心都有一種動物本能，只是你永遠不知道它會被埋得多深。”

“我以為我們說的是離家出走的人，不是殺人犯。”

“戰鬥或逃跑。離家出走通常始於與父母或監護人的某種爭吵。”

“那班機嗎?”

“別裝可愛。注意路況。”

卡爾氣沖沖地走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多麼想和他一樣。

看不到布萊克對我來說是一記沉重的打擊，即使我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心裡有那麼一點希望——和卡爾一樣——布萊克今天早上就在那兒。我經常在上學的路上碰到他，他剛下公共汽車，或者在課堂上碰到他，因為我們週三上的課都是一樣的。第一節課結束後，懷疑悄然而至。

第二節課結束後，我的希望破滅了。

布萊克真的完全不見了。我預料到了，但我並不想要。我當然沒有。布萊克和我是好朋友。我們今晚應該一起打籃球的。星期三在公園打籃球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布萊克再也不打算打籃球了。

卡爾，我真替他難過。他的日子不會好過。如果說布萊克和我是好朋友，那他和卡爾比兄弟還要親密。當我們在斯凱勒分頭行動時，布萊克讓我花了幾個星期一直在找卡爾。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但布萊克從來沒有放棄過就像卡爾現在不能放棄他一樣。

當他蜿蜒穿過自助餐廳的桌子時，很明顯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出門的時候差點撞倒一個可憐的新生。我不能怪他想離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離開。但我是領導者。我有責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到我頭上。也許只是我運氣不好，那天晚上我是唯一有車的人。

不管是什麼，最後都是我說了算。所有的決定都交給了我。不管孩子有多大，改變了他們的生活，他們都把他們託付給了一個來自俄勒岡州郊區的孩子。整個國家的人都瘋了。每一個都是。他們相信我能做出艱難的選擇。

就像現在。如果卡爾不盡快接受布萊克的死，我將不得不做出另一個艱難的選擇。

“馬特?”

我姐姐的聲音使我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她仍然盯著卡爾空出來的地方，臉上滿是憂慮。

“是嗎?”

“我們該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我真希望再也不要聽到這個問題。“他需要發洩。布萊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天。我們能處理好。一天也傷不了他。”

“如果它傷害了別人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卡爾不傻。他不會隨便攻擊別人的。他只是需要克服他的悲傷。”

Je

皺起了眉頭。“馬特，他不傷心。他的生氣。他認為還有機會。”

“有，不是嗎?”

“太好了，馬特!”她的聲音是耳語中最刺耳的。我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都不知道她說了什麼。珍眯起眼睛，表情突然兇狠起來。“我知道，好嗎?”

就像攻城槌，衝擊著我心中的否認之牆。“…知道嗎?”我回答，拼命希望她說的是別的什麼——別的什麼都行。但我很清楚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我當時在場。在前廳。我知道布萊克為什麼會死。”她說，聲音沙啞。我僵住了，盡我所能不做出反應。我沒有回答。我的眼睛盯著遠高於珍肩膀的那堵牆，雖然我看不清我看到的是什麼。我試著遮蔽一切，所有人。

珍去過那裡。她看到了布萊克的所作所為。我所做的。

過了一會兒，珍沒有回答，接著說。“我明白了，好嗎?”我不是在責怪你。你做了你該做的。布萊克和我都明白這一點。那狗孃養的必須死。他該死。但卡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解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我平靜地說。

“也許吧，”她說著，胳膊肘前傾。“不過布萊克不可能還活著。”

“……沒有。”

“卡爾會繼續努力，直到他自己找到答案。”

“可能吧，”我說，把目光移開。自助餐廳繼續在我們周圍忙碌著，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好像我們不是在討論那些殘酷的事情，以至於一週後我還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