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熱水從頭上澆下那一刻,顫抖的身體終於感受到了一點溫暖。我不停的用毛巾沾著熱水往身上每一寸面板上澆去,藉此來溫暖已經冷透的身心。
每一次毛巾和身體接觸,都能讓我感受到一股暖意從心底升騰而起,迅速的傳遍四肢百骸,驅散了蝕骨的涼意。
正當我沉浸在這種從腳底一直到頭頂的溫暖中時,宿舍裡傳來刺耳的手機鈴聲,刀朗那厚重沙啞的聲音傳來。
猝然之下,我手裡的毛巾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我大呼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毛巾,擰乾在身上囫圇一了下,匆匆忙忙的套身衣裳衝出了衛生間。
抓起床上的手機,也沒看是誰打來的,便摁下了接聽健。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拿毛巾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
“喂,誰啊,有事說,沒事掛了啊。”
我還沒有徹底從煩躁的情緒裡面脫身,語氣不善的說道。自從來深圳之後,這個手機幾乎成了擺設,除了吳凱幾乎沒有接過別人的電話。
所以我本能的以為又是吳凱打過來的,本來情緒不佳的我,對他自然是不會有啥好臉了。
“喲,剛剛還要當面聆訓的,這會就這個態度。怎麼,我得罪你了嗎?”
電話裡傳來瑤瑤氣鼓鼓的聲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掏了掏,順便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是李詩瑤嗎?”我趕緊確認一下,怕自己幻聽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你還在當別的女生的面聆訓嗎?”語氣更加不善,明顯是在對我剛才的出言不遜做出回應。
“沒有的事,我剛剛在洗澡,沒有注意是你電話。還以為是我那些損友的電話,所以說話有點衝,你別介意啊。除了你,誰的面也不想當,聆訓就更不可能了。”
“這麼早洗澡,是準備要出去約會嗎?”
我在心裡挼了半天洗澡和約會之間的聯絡,可是任我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洗澡跟約會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來。
真是被她這清奇的腦回路給打敗了,轉念一想貌似,好像這又是話裡有話啊。咱好歹也是有過成功經驗的過來人了,不可能在同一個溝裡摔兩次啊。
所以就順著她的意思說道:“是啊,不是準備要去當面聆訓嗎?當然得沐浴更衣啊,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甚至覺得我應該焚香誦經七七四十九天以示莊重。”
“誰信你啊,你們男生的話裡有幾個字是真的啊?”她的意外來電讓我一掃剛才的頹勢,思路頭腦清醒,思路也清晰起來。
“天地良心啊,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可以否認我的真誠。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去你面前當著你的面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一下,以證我的清白。”
“哈哈哈,誰在看你的心裡,呆會再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我就尷尬了。”
“放心,我心似明鏡臺,你完全不必有這種擔憂。”
“還心似明鏡臺,你不知道明鏡本非臺嗎?欺負我不懂是嗎?看來心裡裝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唉呀,你明鑑啊,我我我.....”
“你什麼,無話可說吧,趕緊承認吧。”
“我冤枉啊,真是六月飛雪,我這比竇娥還冤啊。我說李詩瑤同學,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冤枉我來的嗎?”
“嘿嘿,不逗你了,我手機剛剛沒電了,剛剛充好電開機。怕你擔心所以打電話給你說一下。”
經過我這一提醒,她似乎才想起來,她打電話過來的目的,趕緊跟我解釋道。
我已經在心裡驚撥出聲了,什麼是蕙質蘭心,什麼是善解人意,什麼是....什麼都是。我幾乎要高興的蹦起來了,想想我剛才那精彩的獨角戲,我不禁在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