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亮猜想，羅或許已經預見自己會死，才做下這個安排。

又是開啟另一封信，內裡是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人名，別的什麼都沒有。有蒼族人名，源國人名，也有印國人名，這讓樂亮知覺，這也許就是源國想要羅交代的聯絡網。

把大信封放入揹包，樂亮離開這裡，走出銀子座大廈。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毫無睡意的他在遊蕩。

源京的夏季，黎明前很是寂靜，偶爾會有一輛車開過，幾乎見不到行人，只有早起的環衛工人在清潔大街。再過兩個小時，大街上就會恢復以往，車水馬龍，行人如梭，熱鬧喧囂。

手機鈴聲響起，是宋千凝來電：“小樂，你在哪裡？”

“在街上溜達呢！”

“沒回去啊？”

“沒，回去不好說……千凝，我找到羅留下的一些東西，原本是想白天給你的。”

“啊？這樣……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樂亮說了自己的位置，蹲在路邊等著，一個環衛大媽經過他身邊，怪異地看他一眼，掃著地過去了。

等的有些無聊，樂亮見到遠處似乎有一家深夜超市，便過去買了一包煙，又回來抽著。

“小夥子，菸頭不要亂扔啊！”環衛大媽見到，過來提醒一聲。

“哎，您放心，我的素質很高的。”樂亮看了看不遠處的垃圾箱，說道。

環衛大媽樂了，笑著問道：“你怎麼不回家睡覺啊？”

“睡不著，出來轉轉，再等個人。”

環衛大媽點頭，又去忙了，這片區域為她掃的乾乾淨淨。

半小時後，宋千凝開著一輛高階轎車過來，開啟車窗，向他笑了笑。

樂亮上去後，那環衛大媽看著這面，自語：“小夥子好福氣，找的女朋友真美……”

“這一定是連鷹在源國的聯絡網，小樂，你幫了大忙了。”宋千凝喜道。

“我沒想到他這麼信任我，會給我。”

“你看著就挺讓人信任的，有安全感。”宋千凝笑道。

好吧！我這麼個在別人眼中的小癟三，小流氓，也能被你說信任，有安全感，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被人信任的感覺挺好，樂亮覺得是不是為羅完成遺願，去印國一趟？

“我要把信帶回去，你現在去哪裡？”

“開到前邊地鐵站處就行，我再溜達一下，再回家……別的都不要？”

“連鷹給你的，你就收著，至於願不願歸還，你看著辦。”

到了地鐵站處，宋千凝放下他，就開走了，她是真的急迫要回去。

就這個時間，樂亮也是知道小沙搶救回來了，這是他前番施救的功勞，不然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而兩個殺手和外面的槍手，很可能是印國的特勤人員，竟是知曉敲門的暗號，小沙沒防備，這才輕易開啟了門。

這也說明，源國反恐署內部有人洩密，至於範圍很好找，畢竟是秘密行動，所知人絕不會多。還能知曉暗號，反恐署應該心裡有數是誰，很可能已經去抓人了。

轉了一會，就上了首班地鐵，而外面已是天空將白。

列車上，沒幾個人，前面有一對年輕男女，後面有個中年男人，還有一箇中年老外。再然後，就是坐在樂亮對面的一個美女，金髮碧眼，就是臉頰處有些雀斑。

外國美女看著樂亮，眼波盪漾過來，似乎對他有意思。

樂亮有些詫異，我就這麼有魅力，讓你看的眼也不眨？

突然，金髮美女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說道：“你好！”

“哎，你好！”雖然金髮美女說的源國話半生不熟，卻是絕對能聽懂，樂亮也笑著回應。

“你長得很有情調，能與你做朋友嗎？”金髮美女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長得很有情調？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情調可以理解為情味，可以理解為情趣格調，也可以理解為色的。

“你是看上我了？”樂亮瞥一眼向這裡走來的中年男人，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