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生莫幹了眼淚細聲細語道:“奴家昨夜和主人云雨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半夜裡聽到主人的房間裡傳來微弱的求救聲,是以披了件衣裳出門檢視。卻不曾想見到主人的房間裡燈火通明,裡面有個身影正在折磨主人。奴家驚懼之下正要呼救,卻被一根銀針刺中了耳根,然後就昏死過去了。”
浮生葉道:“你既是你家主人的孌童,你們平日都不住在一起嗎?”
鶴生道:“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主人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喚我前去服侍。事情過後,他就會把我趕出房間。他有夜裡說夢話的習慣,可能是怕我聽見了笑話他吧。”
浮生葉道:“僅此而已嗎?”
鶴生支支吾吾道:“他偶爾還會尿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浮生葉眉頭緊蹙道:“他的毛補真不少。就憑這個你就能斷定他是被害的?你只見到房間裡的一個人影,你確定看清那是誰的人影了,沒準你家主人還有夢遊的習慣哪?”
鶴生道:“我跟隨主人這兩年從來沒有見他夢遊過。置於那燈下人影,我雖不認的是何人,但卻可以肯定那絕不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的燈下身影我一眼便能認出。我之所以斷定主人是被謀害,是因為這件事早有徵兆。”
浮生葉聞言心中竊喜:“是何徵兆快些與我道來。”
那鶴生雖然只是個卑微的奴隸,卻能被墨哈茂帶在身邊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相比粗狂豪邁的雪域之人他身上自有一股細膩的脾氣秉性。他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不消片刻就把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實的訴說出來。
聽完鶴生的話浮生葉才知道前天夜裡假的白衣劍客蘇始曾找過墨哈茂,並且交給墨哈茂一塊殘圖,讓他集齊其他四塊地圖之後找到登天之門,就可能成為天選之人。
墨哈茂知道自己參加少司命之劍爭奪賽只是為了應景,根本沒有機會獲勝。但是現在成為天選之人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激動的忘乎所以,就把這個訊息跟鶴生也分享了。
這兩日坊間關於天選之人的傳奇眾說紛紜,但是元戎部的女酋長突然慘死讓大家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有訊息傳出關於登天之門的五塊殘圖目前就在西山上,分別掌控在五位少司命之劍參賽者的手中。而元戎部的的女酋長就是掌控其中一塊殘圖之人,所以有傳言赫迪拉的死和登天之門的殘圖有關。
訊息一出西山上持有殘圖之人都覺得岌岌可危。這些參賽者見面相詢的第一句話竟是:“兄弟,圖可在你手裡,那可是個燙手的東西,你要是不方便不如轉讓給我如何?”
大多數的問詢當然都毫無結果,但是卻讓大家愈發的相信這個傳言的真實性。
墨哈茂在井上城本部之中還算翹楚,但是一來到西山面對天下英豪就顯得平淡無奇。他尤不自知還自命不凡,妄想成為天選之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鶴生知道墨哈茂懷揣珍寶容易招致災禍就勸他將殘圖贈與旁人。墨哈茂當然不聽歌還因此責罵鶴生婦人心,見他堅持己見鶴生便不再勸他。
沒曾想災禍來臨之時就如平地驚雷,讓人猝不及防。
浮生葉審問完鶴生之後對他的遭遇也頗有幾分同情,但是見他一味怯懦並無奮力拼搏之心也就打消了要幫助他改變命運的注意。
現在大家只是猜測墨哈茂是被人害死,但是他的具體死因還未查明。
鶴生道:“如果那兇手是為了殘圖而來。想必是已經得手了。”
浮生葉疑惑道:“你見過那殘圖,知道它藏在何處?”
鶴生點了一下頭未語,然後邁步走到梳妝檯前,從桌子下摸出一個木盒。他當著浮生葉開啟木盒裡,只見裡面空空如也。
鶴生面無表情道:“殘圖昨天就放在這裡面。”
浮生葉低頭沉思,然後擺擺手示意大家全都退到屋外關上房門,只留下他獨自一人在屋裡。他想要驗屍查明墨哈茂的死因。
以前畫心研習醫理之時,浮生葉也有學得一點皮毛。雖然他對解剖屍體沒有經驗,但透過查驗屍體表面推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並檢查一下死者是否因外力致死還是能推斷出個大概。
兇案發生之後,西山已經傳訊到黎明關從附近的州府急調一名經驗豐富的仵作過來。但是雪域廣闊,等到仵作到來只怕最少也得兩天。
對於兇殺案的偵破必須爭分奪秒,片刻耽誤不得。
而且這兩起兇殺案既然擺明了是要針對手裡有登天之門殘圖的人,而登天之門殘圖據說五份全在西山,那麼西山上就很可能還會再發生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