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一路逃跑,狼嚎聲漸近,活人被撕咬的慘叫也跟著更加慘厲。不知不覺間,少女的腳步在恐懼的拖拽下慢了下來。
“你們運的什麼鏢?”熟悉的少年聲音從身後響起,少女的恐懼一下子減少了大半。
“我不知道,除了我爹,沒有人知道這趟走的是什麼鏢。”阿紅顧不得這些不算是機密的機密,緊張的回著少年的話。
“那就是說,不一定只有車隊才能帶走,不是嗎?”張小安拉住少女,不再前進。因為眼前之前往前方逃跑的人們,都滿臉恐懼的跑了回來。
最遠的目光所及之處,王鏢頭與幾名青年壯士被四五隻狼妖包圍,滿身鮮血,已經是毫無還手之力。
“阿紅!妖怪來了,阿紅!”一位衣著華麗的男人在人群中不斷地尋覓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逃跑人群的最後方。
就在其身後,兩隻狼妖咧著嘴,已經是蓄勢待發。即使身懷一些粗淺功夫,但男人的速度比起常年在山間行走的車伕下人們還是有所差距。
“爹!”少年女淚眼朦朧,看著平時溫文爾雅的爹在這時跌跌撞撞的人群中尋覓,已經是顧不上什麼危險。
眼看著男人身後的狼妖就要出口,張小安跟在阿紅身後,死死地握著手裡的鐵劍。
“阿紅!”
男人見到阿紅的身影,激動地往這邊跑過來,父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身後的狼妖沒有出口,張小安鬆了口氣,發現自己已經滿身冷汗,張小安下意識拿起段叔的葫蘆,想要喝一口酒。
就在這張小安抬手之間,一隻狼妖一個飛躍,消失在了阿紅的眼中。少女還沒等反應,狼影已經到了眼前。一道腥風滑落,男人厚實背部被切成兩半,露出了其內已經破裂但還在跳動的心臟。
一抓落下,狼妖張嘴就要了解眼前細皮嫩肉的少女。
張小安葫蘆剛要放在嘴邊,眼前不到三尺之外的血濺射到了眼珠上一滴。看著眼前偷襲的狼妖,正準備對阿紅下手,張小安一時間徹底愣住他實在是沒想到。就當著自己的面,這區區開竅狼妖,只相當於修士凝氣而已,竟然就如此利落的殺死了一個凡人。
下意識間,根本來不及將葫蘆掛在腰間,右手已經將腰間鐵劍拔出,劍身清鳴,卻隱隱喊著一股子死意,沒有任何靈性。
狼妖一擊得逞,往張小安眼前地上的葫蘆望了一眼,低吼一聲,迅速退後了好幾步。
“爹!”阿紅驚恐中帶著難以置信地坐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的屍體。
張小安沉浸在那一滴血液的溫熱觸感中,久久不能自拔。劍身的上的死意越發明顯,段叔說過,這種劍意,就是怯懦,是失敗,是輸人劍。
狼妖想要上前,卻盯著帶血的葫蘆警惕的低吼。
“你會用劍嗎?”
阿紅終於回過神,眼中早已失去了理智。
“給我爹報仇,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看著眼前的少女,張小安右手緊緊的地握住劍柄,他也不知道,悟不出劍意?自己到底是什麼水平,能不能與這些狼妖有一戰之力。段叔的話,也不斷在耳邊迴響。
沒有必勝的信念,千萬不能出劍,我們修的是必勝劍,是不敗劍。
那一滴血液的觸感是如此真實,讓張小安除了猶豫,也多了一絲退縮。
“我會,可是,,我...我還不能出劍。”張小安死死地盯著周圍的狼群,再有兩個呼吸,狼妖便包圍了這四周,東南西北,都沒有活路了。
“你段叔教你用劍?”少女的語氣冷冷清清。
“嗯。”張小安持劍緊緊盯著四周狼妖,逃避著那一滴熱血,也逃避著身後的少女,可少女就在眼前,目光中的質問是如此的清晰的刺進自己的心裡。
“你段叔教你劍,又叫你不能用劍,見死不救,那還學劍做什麼?你段叔教你做一個懦夫?”阿紅掙脫開張小安的手。少年回頭,眼裡的恐懼與退縮,一覽無遺。少女心中漫起一股失望。
“你走吧,我們鏢局的的事情,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