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可欣應承下來的同時,眼裡卻閃過一抹狡黠神色,那白鶴道長是什麼人,一看便明白了過來,頓時呵斥道:“不許轉歪腦筋,那鄉下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住的習慣,而且咱們的道館還要你守著呢!”
“好了,好 了,我知道了……”陳可欣雖然百般不情願,但只得點頭答應,本來她還想偷偷跟著去,沒想到被白鶴道長看穿,當下只得息了念頭,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也算可以獨擋一面了,便歡快的幫著白鶴道長收拾起了東西,
這次因為要處理的事情比較棘手,本著有備無患的想法,師徒兩個準備的卻是極為充分,除了將開過光的八卦布包帶上,裡面裝上了開壇穿的法袍,羅盤,各種符紙,浸過黑狗血又在太陽下暴曬過的繩子,以及破邪用的一些法器,還有一把看起來就不是凡物的金錢劍。
前面咱們說過,茅山道法的要領,雖然說大多是透過符籙和桃木劍施展,但針對某些特殊邪物,還是金錢劍的威力要更甚一些,雖然說辟邪效果金錢劍效果不及桃木劍 但金錢劍主要用於降服惡靈,斬殺陰靈,當然,白鶴道長那柄雷擊桃木劍要遠強於普通桃木劍。
而且白鶴道長這柄金錢劍是在農曆五月五日午時,用一百零八枚五帝銅錢串好成劍,經過加持而成的法器劍,能夠斬妖除魔、鎮宅、祛邪、破煞,妙用無窮,而且金錢劍也有等級之分,年代越久的銅錢,做成的劍靈性就越大,至於五帝錢,是指清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個皇帝的銅錢,製成劍後,卻是有一些其他作用。
在我們看電視或者相關書籍的時候,有時候可能會疑惑道士做法為什麼不穿便服,其實這是有說法的,一方面法袍都是經過特殊手法刺透壓靈製作出來的,本身就有驅邪擋煞的作用,另一方面在作法時,也要借法袍溝湧炁場給鬼邪之物造成先天壓勝。
其實所謂的法袍種類很多,可以分為大褂、得羅、戒衣、法衣、花衣、衲衣等六種以上服裝,而且一般看起來都要肥大寬鬆,有包藏乾坤、隔斷塵凡的意思,往細又分為經衣,法衣和絳衣,每一種穿上都能派上不同的用場,不過像白鶴道長這樣道法高深的,一般的道袍都能達到增幅法力的效果了。
白鶴道長這次之所以帶上金錢劍和法袍,就是考慮到這次可能要與人鬥法的緣故,除了這些,各種繪好的靈符也帶上了一些,當陳可欣幫著他將一應之物都收拾好了,見陳可欣仍是一臉擔憂,便朗聲笑道:“你這丫頭,為師的能耐你還不瞭解,想跟為師鬥,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對了,你不是一直說想跟為師回山門麼,等這次事了,我就帶你回一趟茅山,到時我們這一脈的一些事情也能跟你說了!”白鶴道長說到這裡,眼中冒出冷厲精光,整個人的氣勢也流露出莫大的自信,見陳可欣表情緩和了許多,這才接著說道。
“好咧,師父,這次可是你主動說的,不是我問的,到時你可不要再說我一直催你了!”陳可欣一聽立刻雀躍起來,老實說,自從看了某個電視劇,對那些山上的宗門大派早就心生嚮往。
只是白鶴道長哪怕帶她四下歷練,卻從來沒有提過帶他回茅山認祖歸宗的事,她問了幾次,都說涉及到他們這一脈一些隱秘,不是她知道的時機,現在好了,白鶴道長主動提起,陳可欣卻是興奮了起來。
白鶴道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一鬧,卻是沖淡了離別的情緒,好在這幾年下來一切已經習慣了,無非是陳可欣覺得白鶴道長年齡已經越來越大,不適合再長途跋涉跟那些邪穢拼命去了。
其實白鶴道長的年紀也只是六十多歲,加上修習茅山道法的緣故,看上去比平常的老頭要年輕許多,陳可欣之所以覺得他老了,正是因為依賴感作祟的緣故,生怕他出什麼事,以前年紀小白鶴道長四下裡忙活也就算了,現在她能幫得上忙了,自然希望能幫著白鶴道長分擔一些了。
等忙完之後,白鶴道長又考較了一下陳可欣的符籙之道,先是取出各種黃符紙,讓她以丹砂繪製,畫完之後,又讓她以茅山咒訣激發符籙,陳可欣一一照做,雖然熟練度還頗有欠缺,但已經似模似樣了。
而且陳可欣眼下畫出的靈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純陰之體的緣故,其靈性上遠比一般茅山道士繪製的要好的多,就拿她方才弄的喚陰符當例子就能說明白,那喚陰符隨著掐訣唸咒,竟然有不少遠近陰魂被吸引了過來,倒是讓白鶴道長頗出意外,只得提前中止,驅散了眾陰魂。
“以後除了學業,傳你的符籙一道也勤奮練習,令外,萬一在為師走這些天遇到什麼難解的題,可以讓鬼嬰助你一臂之力,想來在縣城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麼事了!”白鶴道長見陳可欣一臉汗水的模樣,知道她控制那些陰魂也頗為費力,便拍了拍她的腦袋,之後將東西都收了起來。
“還有,為師還需要一些東西,你拿些錢,去幫為師買回來!”將東西都裝進布包後,略一思襯,又拿出一張紙,刷刷刷地寫了一排東西,等寫完之後,仔細了看了一遍,見沒有紕漏,這才遞給陳可欣道。
“好咧,咦,這些東西是為了改善他們家陰宅風水的?”陳可欣答應一聲,掃了一眼手裡的紙條,見上面寫著一些以前自己聽過名字的東西,大致都是改善墓穴風水的小法器物什,卻都不便宜,看完之後,立刻詢問道。
“行了,快去吧!”白鶴道長沒顧上理會,把陳可欣趕走之後,自己則到裡面祖師爺的畫像前,看到香爐裡的香已經快要燃盡,便再次伸手捻起三根,在紅燭上將香點燃,鄭重的插入香爐,默然的靜立許久,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