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算了,看你可憐,信了你了,對了,說說吧,你想怎麼談,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陳可欣將桃木劍收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黃皮子,這時打完電話的於老師也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後徹底放了心來,想到剛才所受的驚嚇,看向黃皮子的雙眼閃過複雜至極的神色。
鶴雲飛將門關了起來,也走了過來,其實他也怕事態失控,到時候只能將這頭修煉成精的黃皮子打殺了,但這麼一來,顯然對他們兩個較為不利,畢竟惹了黃家,在北方還好,萬一以後去了南方,到了仙家的地盤,暗中使個絆子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當然,前提是這頭黃皮子真的口服心服才行,否則的話,憑它們那出了名的記仇天性,前腳放了它,後腳難保不會讓他糾集一些野仙過來找場子,這樣的話還不如提前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呢。
可能有的人覺得,一隻黃皮子,殺了也就殺了,但這些人卻不知道,動物遠比人有靈性,就像一些經常殺狗殺豬的屠夫,身上已經沾染了它們同類的血液後,普通的狗或者豬見到會第一時間嚇的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更不要說修煉有成的黃皮子了,就算是陳可欣和鶴雲飛有茅山和龍虎山的道術在身,這種無形中的影響和黃皮子臨死前的怨氣也無法根除,只要同樣是野仙的動物,都能從他們身上感應得到。
尤其是這些動物抱團得很,還有各自的堂口和勢力範圍,這也正是為什麼以前白鶴道長在給陳可欣講述出馬仙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她哪怕佔理也不要隨意擊殺那些修煉有成的野仙。
“唉,女仙師想怎麼談……”那黃皮子似乎已經認命了,這時已經停止了點頭,聽了陳可欣的話後,那怪異莫名的臉上露出一種無奈和心酸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發出一聲輕嘆後說道。
“行了行了,別跪著了,地板還挺涼的,不知道的人以為我虐待小動物,我問你,還準備找我老師報仇麼?”陳可欣此時感覺這黃皮子確實是服了軟,在思量了一番後開口說道,言語中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冷意。
“不報了,算我的崽倒黴吧,現在想想女仙師的話也是對的,是我的崽自己命苦,怨不得你的老師!”那黃皮子聽了陳可欣的話後悻悻地起了身,也就是它長了張黃鼠狼臉,不然準能看到它一頭黑線的樣子,不過它倒也挺上道,在起了身後,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後,垂頭喪氣地說道。
鶴雲飛站在不遠處,也不去管陳可欣怎麼處理,只是一縷注意力,始終放在那頭黃皮子身上,對於陰險狡詐的黃皮子,他也生怕它會在表面服弱後突然發難,但同時,對陳可欣如何處理也是十分好奇,而破邪,似乎發現自己不能開餐了,懶洋洋的臥到了地板上,舔起了身上黑得發亮的皮毛,只是不時掃過黃皮子的狗眼裡滿是不屑。
於老師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學生裡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連成妖的黃鼠狼都害怕得很,對於跟著她一起出現的鶴雲飛,也充滿了好奇,不過剛才確實將她嚇得不輕,這時見事沒有處理,也不敢隨意發問。
不可否認的是,從今天起,於老師的世界觀徹底的改變了,但她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總之,經歷過今晚的種種,她對親情的意義認識的更深了一些,畢竟在方才的那一瞬間,她真的已經覺得自己活不過今晚了。
“對嘛,你現在的態度就挺端正,你看,雖然我老師無意間把你的崽壓死了,但你把我老師也嚇得夠嗆,也差點害了她,既然你現在說有得談,我就劃出個道來,看你應不應好了!”陳可欣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看到這黃皮子態度挺好,心思一轉,已經想到了處理的方法,立刻開口道。
“女仙師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黃皮子卻根本沒想到陳可欣會怎麼處理自己,在它想來,只要他們不滅殺了自己,讓自己白白修煉了這麼些年就行了,至於其他怎麼處理,它已經認命了,大不了把自己以前私藏的一些錢財用來換命也認了。
“我老師壓死了你的崽,確實是她不對在先,你把她家也折騰的不輕,但總得來說,還是你死了兒子的更吃虧!”陳可欣捏著光潔的下巴,口中緩緩的說著話,於老師和那黃皮子,同時的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想要看看她到底會怎麼處理他們的事。
“這樣,我看你只煉化了橫骨,但想來沒有生人的供奉,也難以修煉成人,看你這樣子,想必也沒有在別人家裡立堂口,要不你給我老師做個保家仙,她供奉你的神位,逢年過節給你燒香上貢,讓你享人間香火,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令在場之人沒有想到的是,陳可欣竟然提出這麼一個解決的方法來。
鶴雲飛在旁邊聽得眼前一亮,他方才倒也沒有想到這個主意,要知道,保家仙一般就是保那一家人平安的,這裡面有的家裡是供奉的祖仙成為的保家仙,但有的就是像黃皮子這樣的野仙了,只是供奉之後,要給它們立保家仙堂,給他們上香上貢,讓它們承受香火供奉,而它們則保佑家宅安寧。
“好是好,可是這不是農村,我雖然能享香火,但有諸多不便的,況且,身為保家仙,就要保一家安寧,這麼算起來,我受到的香火雖然可以幫助我修煉,但實際上受到的制約也多……”聽了陳可欣的話後,那黃皮子似乎認真思考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又苦著臉說道。
“你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你這保家仙不是終身的,只要保於老師家十年就行了,想必經過這十年時間,你也可以修煉成形了,這麼算起來,你享受到的好處遠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了,也算彌補你的喪崽之痛了!”陳可欣擺了擺手,煞有介事地說道,那模樣,好像在認真的為黃皮子考慮一樣。
“這樣子算起來,倒也是可以,不過黃爺我剛才將她嚇的那麼狠,她同意供奉我麼?”黃皮子聽了陳可欣的話後,終於心動了起來,畢竟比較起來,保一個家庭十年,就能換來十年的香火,除此之外還不用付出其他,這樣的補償確實划算,只是想到自己先前嚇那老師的舉動,又擔心她會不同意,不由的小心翼翼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