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男人只露出背影,白檀夏也能一眼認出他。
白檀夏的腦子當即嗡鳴,空白一片。
眼前的畫面簡直就像是……就像是他們剛剛溫存結束一般。
她下意識不願去相信自己所見,可手腳冰涼到心的跳動都跟著慢了拍,怎麼也不肯後退離開。
白檀夏的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他們不久前才說的話。
這就是他說的“晚點回家”。
……騙人的吧。
寧清姿雙手環繞在宋祁年的脖子上,餘光瞥見門口出現的人,當即收攏手臂,一下將兩人距離拉得極近。
“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愛我的。”寧清姿體貼的出聲,嘴角帶著笑。
她雙手攀附在宋祁年的後背上,從白檀夏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宋祁年主動把人摟在懷裡一樣。
“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才娶了白檀夏的。”
“要不是你媽媽當初逼我出國,怎麼可能會這樣。”
“對不起,委屈你這麼久……”
每一句話都如同驚雷貫耳,震得白檀夏發不出聲。
臉上的血色逐漸退去,只餘下無力的蒼白還在強撐,她四肢無力的站在門口,好似被釘在了那兒。
剛壓下去的懷疑咬著寧清姿丟擲的鉤,輕而易舉在白檀夏的思緒裡佔據了上風。
所以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在耳中的一片嗡鳴中,卻無意識的捕捉著寧清姿的每一句話。
室內似乎沉默了一瞬,或許是宋祁年說了什麼,寧清姿臉上隨後便綻放開燦爛至極的笑。
“是啊,我現在回來了,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兩人親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像是卡在她喉嚨裡的一根刺。
上不去也下不來,連稍稍呼吸都帶著疼痛,時刻提醒著她存在。
剛淋過雨的水汽似乎在眼底凝聚起來,在她還沒意識到的時候,直接錯過臉頰大顆大顆的掉在地上。
原來到頭來她才是被騙的最徹頭徹尾的那個。
壓不住的委屈佔據心頭,淚腺做主的模糊了視野,不願讓主人看到令她傷心欲絕的畫面。
白檀夏顫抖著深吸一口氣,不自覺後退一步。
可腳卻撞到門框,發出的聲音一瞬間吸引了裡面兩人的注意。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宋祁年心中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