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洪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個新人竟然這麼倔,還有膽子違抗自己,要不是他已經知道此人是剛從乾清學府出來的新晉修士,恐怕還誤以為是個凝氣巔峰的硬點子。
顏洪被齊安當場頂撞,臉色有些不好看,對身後一個軍士使個眼色,下令道:“杜魁,你去教教他規矩,讓他知道違抗軍令的下場。”
在手下的這幫軍士當中,杜魁的實力算是較弱的,只有凝氣後期,但用來教訓齊安的話,顏洪認為綽綽有餘,畢竟他還以為齊安只是凝氣初期而已。
名叫杜魁的軍士明顯是個狗腿,巴不得在隊長面前好好表現,在得到顏洪的指示後,獰笑著走上前來,兩隻手掌握在一起,將指骨捏得啪啪作響,口中喝道:“小子,居然連顏隊長都不放在眼裡,看杜某教你怎樣做人!”
齊安臉色一沉,斜眼看向杜魁:“你想動手?難道不怕軍法處置?”
“軍法?在這裡,誰的實力強,誰就是軍法!”杜魁很是不屑地大聲狂笑,“軍中並不禁止動手打鬥,只要不打死人,就不會有任何處分,所以,你要麼自己跪下磕頭認錯,要麼就讓杜某將你打趴下,再逼你認錯!”
齊安微一搖頭,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念道:“不死人就不會有處分嗎?這樣倒是很好!”
杜魁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還以為對方膽怯了,便笑道:“怎麼?怕了?你是自己跪下,還是讓杜某出手將你打趴下?”
齊安咧嘴一笑:“我兩個都不選,我決定,把你打趴下!”
杜魁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用手指著齊安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好久都沒見過像你這麼張狂的小子,等你家杜爺把你腸子裡的屎都給揍出來,到時候看你還狂不狂!”
齊安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你廢話這麼多,嘴不累嗎?”
杜魁收拾起笑聲,快速上前數步,抬起拳頭就向齊安轟過來,拳勁洶湧暴烈,颳起一道勁風,吹得齊安衣袂翻飛,髮絲飄揚。
齊安二話不說,揚手也是一拳,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轟!”
雙拳相撞,一人倒飛,飛出去的當然不會是齊安,而是身材更加高壯的杜魁,同時還伴有一聲淒厲的慘叫。
任何人都沒想到,僅僅只是初步交鋒,杜魁就一敗塗地,整個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越過好幾座石屋,遠遠地不知道跌到哪裡去了,空氣中只留下一連串從嘴裡狂噴而出的血霧。
果如齊安所言,杜魁被打趴下了,有沒有被打死都不知道,而齊安只是很隨意地揮出一拳,遠遠不如杜魁出拳時的聲勢,但偏偏被打飛的是杜魁,而齊安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顏洪的臉色更加難看,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比杜魁更加魁梧的壯漢站了出來,他是杜魁的哥哥杜方,凝氣巔峰修為,比杜魁厲害得多。
杜方拔出腰間的戰刀,遙指向齊安,怒意盎然地大吼道:“小子,我要斬斷你的一隻手,讓你知道打傷我兄弟的後果。”
齊安看都懶得看杜方一眼,頭也不抬,口中淡淡回應道:“不怕死就儘管放馬過來。”
杜方一聲爆喝,手中戰刀猛然綻放出濃烈的刀氣,挾帶著無盡的威勢斬向齊安。
這一刀,簡潔,精煉,霸氣,粗獷,正是刀王府的絕學,【霸刀】。
這第十五小隊,應該不是魔刀小隊,而是霸刀小隊。
齊安也懶得管它是魔刀還是霸刀,敢欺負到自己頭上,就讓它變成破刀、爛刀。
齊安飛身而上,同樣是輕描淡寫的一拳,匹練的耀目刀氣轟然斬在齊安的拳頭上,但是那威猛霸道的刀氣卻被齊安一拳轟碎,如實質般爆散開來,恍如砂石四濺。
“看刀!”杜方再次發出爆喝,騰空躍起,居高臨下,又是一刀斬來。
這一刀比上一刀更威猛、更霸道,凌厲得彷彿要將漆黑的夜空從中劈開,一分為二。
齊安腳下發力,沿踝至膝,再至腰胯,隨後依次經過肩、肘、腕,恐怖的勁力自拳上透出,斜而往上,迎向杜方的揮刀劈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