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弟小心避開人,溜著牆根兒進了院子,本以為家裡頭沒人在,能先回屋偷吃點王新鳳的點心罐頭,順便找找宋春利昨天去黑市賺回來的錢。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見一陣不像人聲的哭嚎。
宋盼弟一個激靈躲進茅房,貼著門仔細聽,像是王新鳳再哭。
她不由得眉頭一皺。
難道,是宋春利出事了?投機倒把被抓了?
沒那麼寸吧?
明明上輩子宋春安都沒事,去黑市倒騰東西賺錢起家,最後開了挺大一家公司;
宋瓷想拍什麼片子,他就拿錢去砸,倆人狼狽為奸,賺得盆滿缽滿的。
沒道理換成宋春利就不行。
難道那個窩囊廢真蠢得一頭撞上去,逮著治保巡邏的打聽道兒了?
宋盼弟倒抽口氣,覺得還真有這可能。
那咋辦?
宋春利要是進去了,家裡活兒不都得落到她們姊妹仨頭上?
就王新鳳那個折騰的勁兒,一般人真伺候不來。
反正她不想。
那就得想辦法往外撈人。
得搭進去不少錢跟人情吧?
怪不得王新鳳跟死了男人似的,纏著宋老太婆嚎,這是要老太婆出血啊。
宋盼弟默默盤算了下,覺得這事兒不算大,但總歸是一樁麻煩,家裡情緒肯定不好,她可不想這時候上趕著找晦氣。
躲一躲吧。
宋盼弟安安心心在茅房裡蹲著了。
沒等太久,下工的陸續回來。
宋盼弟頭一低出去,直接回了東廂房。
門一關,她跺跺發麻的腳,腳底跟針扎似的,緩了會子才好。
她從裡頭把門上插銷一插,迅速翻找起東西來。
炕上被子還沒疊,宋盼弟撇嘴,小聲罵一句懶貨,直接掀起最底下鋪著的席子,果然找著一個油紙包。
她想也不想地往懷裡一揣,又接著找。
牆角摞著厚厚的冬被,她把手往裡頭一插,一層一層地摸索,又翻出來一個點心包。
宋盼弟胡亂開啟,迅速拿起一塊雞蛋糕塞嘴裡,三兩口嚥下,噎得直翻白眼也顧不得,伸著脖子使勁咽口水,手裡又抓了一塊,然後把點心包一裹重新塞回去。
有兩塊雞蛋糕打底,宋盼弟胃裡的燒灼感去了一半。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