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大多數距離內間院近的廟丁們,立即就向城隍內祠衝去。
但此刻站在內祠外駐守的兩名戴甲廟丁,皆是一愣。
什麼叫內祠捉拿奸賊?
哪有奸賊?
兩個戴甲廟丁正在納悶,突然瞧見院門外,郝嵐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參見廟祝先生......郝先生不是進去了嗎?怎麼......”
郝嵐一聽這話,暗叫一聲糟糕。
他迅速伸指按向眉心,低喝一聲:“驅!!”
轟!嗡......
有無形之力,在整個城隍廟內盪開。
所有凡人平民都無法感知,但修行者卻會被驅逐。
砰,城隍內祠關閉的門,此刻也是無風震開。
露出門內,汪衝負手而立的背影。
汪衝就彷彿一位遊客,正在欣賞著眼前的城隍雕像。
這個供奉在內祠的雕像,和外間香火殿堂的城隍爺塑像,並不相同。
外間的塑像,是民間形象,怒目濃髯威嚴大官坐在金椅上,左右是‘白日巡官’和‘夜遊巡官’兩位屬下副手。
而這內祠的城隍雕像,卻宛若大塊黃玉雕琢而成。高約三尺,是一位儒雅長鬚文官的打扮。左手執方正官印,右掌握筆。
官印是‘城隍印’,代表統御東西南北四方,震懾妖怪邪祟。筆是‘功德筆’,記錄屬下功德,代昊天佈施,維護人間香火。
汪衝一進內祠門,就是面對這個城隍玉雕。
就彷彿老友相見,又或是亦師亦友的同僚相聚,汪衝瞧著城隍玉雕,而城隍玉雕也同樣瞧著汪衝。
目光對視之間,汪衝腦海內微微一暖。
‘城隍符詔’頓時就射出一道光芒,投入到城隍玉雕左手的官印內。
只是瞬息間,整座嘉州城隍廟,就像晃動了一下。
一臉震驚駭然的郝嵐,以及身後趕來的廟丁們,都是不由自主般站立不穩,險些當場跌倒。
而站在城隍玉雕面前的汪衝,卻是嘴角翹起,露出恍然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
隨著城隍印接受了汪衝的‘符詔’之光,汪衝的那些支離破碎記憶,就全被整合融入,極其融洽的被汪衝全盤接收。
關於‘符詔’、關於‘城隍廟’,關於‘地煞修行者’,關於‘功德香火’,以及嘉州城過往如今,皆是歷歷在目,大量的知識被汪衝汲取獲知。
“原來是要我回來重新接任城隍,早說嘛,害我白擔心一場......”
汪衝無比欣慰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左右手拱起,平和而尊重地向城隍玉雕行禮。
禮畢後,汪衝深深看了一眼城隍玉雕,轉過身來,走到內祠門邊。
除了郝嵐,所有的廟丁僕役,都是畢恭畢敬地跪下,齊聲道:
“參見城隍汪先生!”
郝嵐已經是驚得目瞪口呆,他的視線直勾勾盯在內祠裡,那座城隍玉雕的官印上。
此刻左側,刻印著‘汪’字。而右側,刻印著‘郝’字。
“不可能......不可能!世上何曾聽說過‘雙城隍’在位!!”
郝嵐一陣陣五臟欲焚,有一種受到羞辱,受到欺騙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