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相距數十米,卻死死盯著對方。
雪緩慢飄著,他們兩個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不,不對。
——仔細一想,是有些地方不對勁。
無慘半蹲著,他謹慎的盯著灶門炭十郎的方向,黑色的西服變得鼓鼓囊囊的,藏在衣服下的是湧動的肌肉。
他的五個大腦正瘋狂思索著,同時也非常混亂。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為什麼?!
——黑死牟那傢伙騙我嗎?!
不,人類…不可能活這麼久的。
後代嗎?不,不可能。
那傢伙根本就沒有後代!
告訴無慘那傢伙從墳墓裡爬出來追殺他,還不如讓他去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
無慘瞳孔快速抽動著,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但每次一看向那個耳飾,他就覺得扎眼般的疼痛。
……
對面。
灶門炭十郎正微微後撤著左腳,左手扶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做好了拔刀的姿勢。
咔噠。
大拇指頂住刀鐔。
——不。
——說到底,就算自己被看穿了又怎樣。
灶門炭十郎搭在刀柄上的手緊緊握住刀柄,面板與刀柄摩擦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已經改變了家人們原本的結局。
——已經足夠了!
“嘶——”灶門炭十郎微微吸氣,身邊的寒冷空氣瞬間朝他的方向聚集,化作氣流會聚。
——沒錯。
——已經足夠了。
他看向前方,眼神平靜且堅定。
寒冷的風雪吹過炭十郎的髮梢,微微帶動著頭髮飄逸。
他深紅色的瞳孔裡,倒映著不遠處半蹲在雪地裡的鬼舞辻無慘。
接下來,他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佔到一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