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亮孤零零的掛在中天,蒼白的光芒灑落在寂靜的街道。
猗窩座鼻尖微微聳動,他嗅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扭頭朝正走來的那人看去。
金色的眼眸裡倒映著獪嶽用刀支撐著行走的慘狀。
他微微歪頭,眉頭蹙起。
——獵鬼人?
“呼…”本就因數天沒能與別人戰鬥而感到煩鬱的猗窩座長長舒出一口氣。
他知道——獵鬼人,大部分都是能夠為了獵鬼而不惜性命的瘋子。
嘛,聊勝於無。
猗窩座側過身,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獪嶽走向自己。
咯吱…
拳頭緩緩捏緊,他腳步後撤,擺出戰鬥預備的架勢,眼睛微微眯起。
——他準備好好的,將這幾天的煩悶心情透過戰鬥發洩掉。
但。
就在他等待獪嶽發現自己,並出刀開始攻擊時。
啪嗒。
不遠處的獪嶽,卻停住了腳步,血液順著衣服滴落,抬頭看了眼他。
獪嶽整個人微微怔神。
模糊的眼神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清晰,以至於讓他看見了猗窩座眼中的[上弦][貳]的字樣。
啊…
十二鬼月。
他心如死灰。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獪嶽的瞳孔顫抖著,他頓時如墮冰窟。
接著。
在猗窩座逐漸緊皺的眉頭,以及有些疑惑的眼神裡。
獪嶽滿臉冷汗,他顫抖著俯下身,慢慢將斷刀橫著放在身前,隨後。
屈膝,猛地跪了下去。
他單手撐著地面,頭顫抖著,緩緩低下,直到額頭緊貼地面:
“對…對不起,我無意打擾…您…”
“…請…放過我。”
“我什麼…都願意做…”
沙啞沉悶的聲音從獪嶽低下的頭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