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
王宣一把揮落侍女手中的藥碗,面目猙獰扭曲“公主怎麼還沒回來!”
“噼裡啪啦”的瓷片碎裂聲驟然在耳邊響起,藥汁淌的滿地都是。
王宣對待府中下人向來嚴厲,稍有不滿之處就要直接打死或發賣。
侍女駭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壓在碎瓷片上滲出血來也不覺得痛,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奴婢不是故意的!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
雖然經過包紮上藥,王宣斷臂處卻依然疼得厲害。想起昨晚所受奇恥大辱,他咬牙切齒的痛恨薛念和沈漓,滿腔怒火在胸腔中呼嘯翻滾卻無處發洩,他一腳把侍女踹倒在地,怒道“拉下去杖斃!”
鮮血不可抑制的從嘴裡溢位來,侍女顧不得擦,哭著爬到王宣腳下求饒“侯爺饒命啊——”
話未說完,已經被護衛捂住嘴拖了出去,在地面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固安大長公主踏進門來,一眼看見這雞飛狗跳的場景。
想著一同回府來的幾個美少年,再瞧瞧眼前面容慘白扭曲的丈夫,她輕輕擰了擰眉,眼底嫌棄之意再也掩飾不住,忍不住出口斥責“王宣,你堂堂侯爺,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王宣見是她回來了,勉強把火往下壓了壓,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皇帝可同意懲治那薛子期給我出氣?”
固安大長公主聞言冷笑了一聲,而後在王宣迫切又不解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口茶,這才緩緩道“你在這兒說什麼夢話呢,我這侄子從小護短,薛子期可是他的人,你說懲治就懲治?把他的臉面往何處放?別說你這條手臂根本都不是薛子期砍的,就算真是他,你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昨晚的事情,我替你做個主,從今往後,不要再提了。”
“這是什麼話!?”
“沈漓是皇親就算了,那薛子期是什麼東西,竟然也要我讓?”
此言一出,王宣頓時勃然大怒“沈月容,你進宮一趟就得來這樣的結果?我可是你丈夫,我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你以為你這個大長公主的臉上就很好看?”
“那你自己進宮去討公道。”
沈月容冷冷的道“平時只會溜鬚拍馬,一有事兒的時候,就要妻子去衝鋒陷陣,王宣,你看看你自己,哪裡有個男人樣?當初要不是父皇下旨,我沈月容堂堂公主,能下嫁給你這種人?”
王宣愣住了“沈月容,你瘋了?”
雖然這些年兩人一直沒什麼感情,王宣也知道固安大長公主根本不喜歡他,但畢竟有了孩子,彼此面子上總還勉強算過得去,沒想到對方今日說話竟然如此的不客氣。
若在以往,他或許還能容忍一二,然而今日不一樣,斷臂之恨讓王宣遊走在失去理智的邊緣,他哆嗦著過去拉扯固安大長公主“沈月容!這些年來你仗著公主的身份,在我永寧侯府橫行霸道,我都沒跟你計較,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吧,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夫為妻綱,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