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參的主根很粗壯,有家用的擀麵杖粗細,周身長著挨挨擠擠的根鬚,將整個木盒子都鋪滿了。
這隻山參得來的很意外,本是剛入夏之時,鄭凜帶著胖團去山裡捕獵,胖團追趕著一隻狍子跑遠了。結果狍子沒追到,倒是一欠妥心滑到了一處山坡下。
山坡算不得嵬峨,只是胖團的塊頭太大,費了老大的勁兒也沒有爬上來。鄭凜明白到不對勁,循著印記找到胖團,計劃把它救上來時,便在半坡上發現了這隻奇大無比的山參。
鄭凜費了一番工夫,才把山參完完整整的挖出來。見山參這麼大的個頭,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下山之時便藏了起來,回到家後誰也沒說,只把山參交給郭綿綿,讓她來處分。
郭綿綿遇到過的山參不知凡幾,像這麼大的倒是第一次遇到,少說也有六百年,當作能吊命的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也夠格了。
因而,郭綿綿便悄悄的的把人參炮製好了,珍藏在木盒子裡以備不時之需。本以為短時光內不會用到,沒想到這一次便要用它作為籌馬。
方家家大業大,沒有然會看上這隻六百年的山參,這曾經郭綿綿能拿出的很寶貴的東西了,如果方家不肯脫手,她也只能想方法替天行道,為那六個可憐的孩子報仇了,大不了厚著臉皮去府城求一求鯤鯤的舅公。
想到一看到自己,便有些古里古怪的馮倫,郭綿綿的眉頭便不自覺的皺起來,良久,她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眼底的劃過一抹淡淡的愁緒。
翌日一早,捏詞要去縣城買點東西,便把湯圓兒交給孟氏照望。出門以前,她把奶 水擠到碗裡,如此湯圓兒餓了熱一熱便能喝。這一次要不是有正事要辦,她便把湯圓兒也帶上了。
擔憂路上擔擱要趕夜路迴歸,郭綿綿便駕著牛車來到郭家,把兩個哥哥喊上了。如此便算趕夜路,人身安全方面也算有了保證。
很近天色越來越冷,郭樹郭林也沒什麼事幹,聽完郭綿綿的請求二話沒說便應允了。
倒是木氏不滿的說:“啥東西在鎮上買不可,非要跑到縣城裡去,這一來一回便是一成天,你便放的下湯圓兒啊!”
不等郭綿綿講話,郭老實便好 性格的勸道:“綿綿放著外孫女去縣城,定是有要事要辦,你便別訴苦了,讓她快去快回吧!”
郭綿綿也趕快說:“娘,我爹說對了,的確是有要事要辦!您安心便是,我會盡快趕回歸,不會餓著您的外孫女!”
“哼,好的賴的都讓你們父女倆說了,我還能說啥?”木氏橫了父女倆一眼,只得叮囑了郭綿綿兄妹三個幾句,便放他們離開了。
郭樹在裡頭趕車,郭綿綿郭林便坐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便是郭林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時不時的看著郭綿綿,欲言又止。
郭綿綿內心藏著苦衷,一開始並沒有發現自家二哥的不同,直到牛車猛烈的顛簸了一下,讓她從思緒裡抽離,便對上了自家二哥期期艾艾的目光。
“二哥,咱倆是親兄妹,你有什麼事便直說吧,如此憋在內心想說又不想說,你不累啊!”郭綿綿猜測自家二哥要說的事很緊張,便忍不住督促了一聲。
郭林一聽,愈發的搖擺了,面龐和耳根有些泛紅,目光也瞥向了別處,不敢對上郭綿綿的眼睛。
這麼一副受氣的小妻子兒似的作態,看的郭綿綿幾乎笑出聲,只是這一次她便沒有督促了,耐性的等著二哥講話。
見她如此,郭林反倒來了勇氣。他當心腸瞅了眼車門,確認趕車的老大不會突然泊車鑽進入,便探著身子湊到妹妹跟前,用蚊子似的聲音說:“以前你不是說阿凜託人給哥找醫生麼,這都一年多了也沒個訊息,哥便想問問這事兒真相個啥環境。”
恐怕自家妹子想歪,郭林趕快回答了一句:“哥的身子都好,你二嫂也好,便是我們倆這年齡一年比一年大,棗兒都有十歲了,再不加把勁兒把身子看好,哥怕以後都沒時機再給你添個外甥了!”
跟當下的絕大無數男子一樣,郭林總以為沒有兒子支援流派便直不起腰桿子。這不是重男輕女的思維作怪,純真是大環境如此讓他不可以不想。真相未來女兒嫁到婆家,也是需要個兄弟撐腰的。
郭綿綿很理解自家二哥迫切想要兒子的心願,便把自己曉得的說了出來:“凜哥給你找的醫生遠在京城,昨年找人捎信兒去,碰巧那醫生去別處尋藥去了連續沒有迴歸。凜哥又託人找醫生,只是那些醫生嫌我們這兒清靜,不喜悅天各一方的過來。我怕你掃興,便沒報告你這些。”
郭綿綿所說的話半真半假,很初找到的那名醫生的確外出尋藥尚未返來,其餘醫生則是聽說了郭林的不育的原因和症狀後,便搖頭不肯來了,怕治不太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擔憂自家二哥落空信念,郭綿綿便沒有說真話,只是推說路遙弘遠夫不肯來。再則,那名醫生早晚會迴歸,到時定能想方法請醫生給自家二哥看病,說了真話是徒增擾亂罷了。
郭林不曉得被自家妹子騙了,見她面露愧疚便趕快說:“沒事沒事,二哥不急這一時,便算醫生看不太好,有棗兒這個女兒我也滿足了,大不了給她招個上門半子,生的孩子跟我們姓,也不怕棗兒被婆家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