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啊。”沈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紅酒杯，杯子裡的紅酒還剩了一小半，她看著酒杯突然又笑了起來。那笑是陽光明媚，是直達心底的笑容。和往常那種輕輕一笑不一樣，這種笑更像是小時候小朋友肚子餓了看到吃食的笑容。

“不是......寶，咋別喝酒了啊。把酒放下，又不好喝。”秦瑜說著車子已經到家，停在了公寓下邊的車庫裡，拿著手機往電梯那裡走。

“好喝，甜的。”沈棠說著又喝了一口，這紅酒是顧染月從顧逢哪兒順手拿來的。顧逢那裡的酒也沒有差的。只有更好的。

“那也不喝了，你去房間睡覺吧。這會兒也不早了。好不好？”秦瑜在電梯裡好聲好氣的和沈棠說著話，就和哄小朋友一樣。不過也確實，喝醉了的人，的確是沒有什麼理智可言。

“我不困。”沈棠說完把手中的紅酒杯放到了嘴唇邊，然後一飲而盡。酒滑過嗓子的瞬間，沈棠的臉頰看起來更紅了。

“好好，不困。那你回房間吧。”秦瑜到家開啟了門，怕沒辦法陪沈棠說話了，直接在浴缸裡邊放水，扔了一塊泡澡球進去。過了幾分鐘脫了衣服進去泡著。想著等下直接衝一下就行了。

沈棠聽了秦瑜的話乖乖的點了頭，但她忘了，兩人現在是在打電話，秦瑜也看不到她的動作。果然喝多了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接著她便扯開嗓子喊，“月月！月月！”

喝醉了的沈棠聲音並不大，甚至還有些軟糯。得虧陽臺上的玻璃門沒有關，顧染月在客廳才能聽到。但也只是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顧染月覺得沈棠在叫她。便從沙發上起來到陽臺這裡看一看。

這一來可就不得了，原本以為這人在陽臺這邊是在和秦瑜打電話。結果這人倒是喝上了酒。“怎麼喝酒了啊？”顧染月問著把沈棠從躺椅上拉了起來，扶著回了客廳。

“好喝。”沈棠用紅撲撲的臉頰，眼睛裡都是亮晶晶又不諳世事的眼神烙印顧染月講，顧染月有些無奈。自己跟個喝醉了的人講什麼。

扶著沈棠在沙發上坐好，顧染月去廚房衝了一杯蜂蜜水出來，比溫水還要再燙一下。沈棠喜歡這個溫度的水。顧染月喜歡冰水。

然後顧染月把蜂蜜水遞到了沈棠面前，“喝了吧，省得明天頭疼。”這個方法還是沈棠告訴顧染月的。沈棠接過水杯咕嘟咕嘟的兩口喝完，然後又把杯子給回了顧染月。

兩人這邊的動靜，秦瑜都聽著，只不過他那會兒安靜的沒有講話。

“走吧，回去睡覺。”顧染月說著把沈棠扶著回了浴室，澡肯定是要洗的，這讓顧染月有些頭疼。

“能自己站穩嗎？”顧染月問沈棠，沈棠頗為認真的點了個頭。

顧染月把人扶著去了浴室，水溫調好了以後看著沈棠。“洗澡吧，我在門外等著你。”顧染月說完去了門外等著，浴室裡的門也沒有徹底關上。留了一大半，顧染月怕沈棠摔跤了自己聽不到。

不到兩分鐘，顧染月聞到了薄荷綠茶的味道，這是沈棠沐浴露的味道。不到十分鐘，她又開始喊了，“月月，我沒有衣服。”顧染月進來的時候沒有給沈棠拿睡衣。

“等著。”顧染月說完去沈棠衣櫥裡隨便拿了一條睡裙出來遞給了沈棠，過了幾分鐘以後，沈棠從裡邊出來了。頭髮是白天洗過的。這會兒就不用洗了。

沈棠洗完澡就乖乖的躺在了床上，顧染月倒了一杯水放在沈棠旁邊的桌子上才走。杯子是保溫杯，裡面裝的也是溫水，可以直接喝的那種。顧染月走之前，把沈棠的髒衣服也拿走了。打算等等她洗完澡的時候一起放洗衣機裡洗了。

這會兒秦瑜才開口講話，電話已經通了一個小時了，“棠棠？”秦瑜小聲的喊了一下。

“嗯。”沈棠軟軟的應了一聲。

“睡覺吧？好不好。”秦瑜都快打算，這人要是再不睡，自己都得講睡前故事哄她了。

“好。那你給我唱歌。”沈棠聲音裡無不透露著撒嬌。

秦瑜咳嗽兩聲，找了找調子。用極盡溫柔的語氣唱著歌。“喜歡你...那愛笑的眼睛...”唱了幾分鐘以後，秦瑜發現沈棠那邊的呼吸聲變得重了一些。他想著人應該是睡著了。末了又重重嘆口氣，這可真是個祖宗。

“我的小祖宗，晚安。”秦瑜聲音低低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