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條城繁華的商業街某個書店的暗門出來之後,赤松弘在鏡子裡整理了一下服裝,又順手在書店的架子上取了一本小冊子。
小冊子上面記載的,都是暗部忍者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到的,與“鉤玄館”有關的資料。
赤松弘隨手翻了翻。
“館主唐澤謙,華夏血統,年僅二十歲……
這三個月來結交的人有伏見稻荷大社的冢本大神官、本願寺的悟能禪師,京都御所第二執事齋藤鷹……大陰陽師石田一郎,平安神宮御神子瀨戶蒙音!
有意思!
就讓我親自去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將手中的小冊子合起來,正要放回原處,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腦袋好像被撕裂了一樣,一陣暴虐的情緒洶湧而來,將他的理智徹底淹沒。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猩紅,充滿了血腥的殺戮慾望,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身邊出現一切生命都碾碎。
“該死……”
赤松弘踉蹌了幾步,連忙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藥丸吞服下去,將那股殺戮慾望強行壓制了下去。
從三年前開始,他修煉的忍術就出了問題,總是會毫無徵兆地進入暴走嗜血、渴望殺戮的狀態,會不由自主地對周圍的一切生命進行獵殺。
即便是用鍊金藥物,也只能暫時壓制,而無法治癒。
這三年來,讓他痛苦不堪。
管領大人之所以不准他輕易出去,並不是怕他遇到什麼危險,而是怕他隨時隨地進入暴走嗜血狀態之後,會肆意殺戮京都的百姓,到時候即便是想掩蓋也掩蓋不住,會讓組織變得極為被動。
大約十分鐘之後,最難熬的狀態終於結束了,赤松弘感覺到腦中偶爾傳來的陣陣抽搐般的疼痛已經是可以忍受的範圍了,便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重新整理了一下西服,然後大步走出了書店。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二條城的商業街上外國遊客仍然摩肩接踵,不知疲倦。
“如果這一次能順利地將丟失的‘卵’找回來,這些老外們的血肉,將會是孵化‘卵’的最佳溫床!”
赤松弘冷冰冰地看著這些遊客,就好像一頭沒有感情的野獸,看著一群闖入它狩獵範圍的食物。
……
鉤玄館。
唐澤謙慢悠悠地端起杯子,將那色澤誘人的玉露茶一飲而盡。
馥郁的芳香讓他忍不住讚道:“葉尖芬芳煨暮色,壺中琥珀洗光陰!玉露的口感鮮甜醇和,香氣清雅,真不愧是瀛洲四島最好的茶啊。”
來瀛洲之前,因為忙著每天四處找通告賺取微薄的生活費,他基本上都是忙的腳不沾地。
可是,到了京都之後,他卻足足過了三個月的慢節奏生活。
但是慢慢習慣之後,這種慢節奏的生活卻又變成了一種享受,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欣賞身邊的事物,去感受慢慢時光的流淌。
位於京都御所旁的這座鉤玄館,它的歷史應該很悠久,這一點,從館內留存有很多明清時期的文物擺件可以推斷出來。
可是,即便有著數百年的傳承,但是鉤玄館卻仍是整日門可羅雀,幾乎沒有什麼主動上門客戶。
唐澤謙花了足足兩個月的功夫,好不容易才靠著精湛的玄(忽)門(悠)五(大)術(法)折服了幾個靠譜的客戶。
整個鉤玄館中,除了他這個館主之外,唯一的活物大概就只有一頭野性十足的豹貓了——那是唐澤謙的遠房表舅去世之前飼養的寵物,經常會跑出去三兩天看不到人影,然後突然抓點什麼小鳥小蛇小動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