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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噩夢

她的嘴臉清靜無波,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狠辣。帶著一股遇魔殺魔,遇佛斬佛的派頭,連林之染都為之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美貌的小、表妹,臨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他才慢慢道:“你如此一次一次的防著又能防到甚麼時候。不如想個一勞久逸的辦法。”

喬思婉花瓣一般的唇畔浮出一點笑意:“世上有一勞久逸的辦法嗎?”

林之染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鬨笑。“有,端看錶妹能不能狠下心口喬思婉微微一笑。道:“表兄的辦法如果是要人道命。婉兒倒也不是狠不下心地,只是我和弟弟虧損被騙這麼多年,總要向那人討點利錢回來才是,這麼讓她們死了,未免太廉價。”

林之染深深望著她,道:“那表妹想要如何?”

喬思婉淡淡道:“讓她眼睜睜看著全部被一點、一點、一點地奪走。看著所有的希望慢慢地全部毀滅。逼得她每一天都過的像是拿刀子凌遲心肝。親眼看著她最心疼的人落入地獄。”

林之染略帶諷意的笑道:“暖表妹。倒是好忍性。”

正在這時侯。喬思遠興沖沖地從院子裡跑出來。大聲道:“姐姐!咦,大表哥也在啊!”

喬思遠看看兩人。白玉般的小臉露出奇怪的神態。他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最奇怪。

林之染拿出那張精緻的牛角弓的時候。喬思遠歡呼一聲。快速地拿著弓籌回院子裡去了。喬思婉和林之染先進了松竹院。丫環們在走廊下襬放了小几,林之染坐下喝著熱火朝天的茶,喬思婉也站在廊下,靜靜望著愉快地不得了的喬思遠。

林之染拔弄著茶盅的蓋碗。面無表情地道:“表妹齊心籌謀。可思遠年紀太小,只怕不能幫你的忙。”

喬思婉看著喬思遠射出了一箭,衝自己高興地招手,臉上便也露出含笑,道:“思遠並不善於權謀,但這沒有干係,全部都有我在。所有的陰晦和血腥。我會全部替他擋著。”

林之染的手頓住。抬開始盯著喬思婉,道:“表妹真的這麼有信心?”

“當一個人的難受已經是超越全部如墜地獄。現在這種水平的忍受便不算甚麼了酬”喬思婉的眼光幽深。眼睛還在望著庭院裡,核心卻已經不知投向了何方。

她這一番話說的極冷冷血。但卻帶著一種無法粉飾住的悲慘與憤懣,林之染呆呆地看著她的側臉,突然覺得心中一陣陣難忍的複雜感情翻滾上來。這個少女似乎承擔過正常人難以想象的難受。才培植了現在這勇寵辱不驚的神志,為甚麼呢?甚麼時候這位喬府的大小姐果然暗暗造成了這個模樣?他如此想著。不能自已道:“我那位二姑母,不是這般好對付的。”喬思婉勾起了一絲含笑道。“要對付她如此的人。必需求心黑。要手狠,要不擇手法。稍有鬆散,便會山窮水盡。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林之染眉頭緊攢。深知此言不虛,但不曉得為甚麼。從喬思婉如此一個裡頭嬌柔的年輕女孩子口中說出來,他只覺得胸。猶如被塞了一團東西似的,道:“我並不希望瞥見你的雙手染上血腥,我信賴,祖母也會這麼想,她甘願你平生平安喜樂。”

提起寧老太君。喬思婉的眸中帶上了一絲暖意,卻也只是一剎時而已。很快便重歸清靜:“我清楚你的意圖,也明白外祖母的期盼,但我有我的手法和行事方法。”

林之染仰開始深吸了一口氣。閉目默然了半晌,剛剛徐徐睜開了眼睛。將視線投向喬思婉。道:“我清楚了。既然你如此開誠佈公,我也大概對你說實話,對林文淵這種人。我一般不在乎軟體任何手法。贏。”

“看來。我們是同一種人。”喬思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林之染定定地看著她。很久之後方慢慢點頭。字字清楚地道:“我們的目標同等,你記取便好。”

喬思婉微微一笑,曉得今日的發言算是已經結束,她後退了一步,微微福了福。林之染果然不再多說。一轉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走到門邊,突又停住,回頭對喬思遠大聲道:“好好操練,下次看你功效!”

別人一走,喬思遠卻停下了手上的行動,將弓箭隨手丟給一旁的丫環。三步兩步跑了過來:“姐姐。你們適才在說甚麼?”

思遠並不單單是個十歲的孩子,他比一般人更靈敏。從適才開始。他便是曉得他們有話要談,銳意給他們留出空間。喬思婉笑了。道:“你不繼續操練嗎?”

“沒心境。”

“怎麼了,適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大表哥”,喬思遠眨了眨眼睛,道”,他目不斜視地盯著你。我想他今日完全不是為了我而來,明白是為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