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憐眼力流轉，湊到董妃耳邊低語：“奴婢瞧著，這位公主倒是和明郡王妃走得很近，郡王妃很會收買民氣的……”

“走得很近？”董妃的身子一震。

湘憐點了點頭：“您去看望，公主三次見一次，可明郡王妃去，她倒是熱情的很……”

董妃面色一下子沉下來，眼光炯炯，孔殷地道：“認真？”

湘憐低聲道：“是，奴婢詳細問了芙蓉閣的兩個丫環，不會錯的。”

董妃面色冷凝。

湘憐被董妃臉上的表情震懾，怔了怔，才回過神來，低聲地道：“便怕公主年少懵懂，被人糊弄了去……”

董妃間便笑了起來，嘲笑慢慢造成了默然。

湘憐面露遲疑之**言又止。

董妃笑了笑，道：“你是不曉得她人……怎麼會派出沒用的人來？慕紅雪年紀雖不大，卻是很討人稀飯，她能爬上江遲的床，用甚麼手法又有甚麼主要，橫豎與我們沒有損害。乾脆再調查一段時間，看看她究竟想要幹甚麼？”

湘憐越聽越懵懂，卻不敢問。

董妃嘴角輕挑，帶著一絲嘲諷：“喬思婉只顧防著我，總有疏忽的時候……”

“娘娘——”湘憐眼中閃過倉促之色。

董妃的眼光變得長遠，像是在回首甚麼，“自都說燕王妃是個荏弱的女人，我卻覺得她很不容易，不能教誨世子，便把希望放在江遲的身上，她藉著臥病在床的機會，將江遲送到燕王身邊親身修養，便是怕他擅長深宅大院，教於婦人之手，造成一個目不識丁的紈絝子弟。哼，也幸虧她狠心！”

湘憐不敢吭聲，世子因為身子不好，天賦不足，不得不埋頭養著，便像是院子裡的牡丹花，看著是花開繁華，出路似錦，實際上一陣風吹來，也便一片殘枝敗葉了，可明郡王卻差別，聽說王爺在他三歲便請了文、武先生髮蒙，七歲的時候便把他丟到了大營……如此的人，湘憐不敢肯定，董妃娘娘是不是可以扳倒他。

董妃醒了過來似的，挑了挑眉，聲音冷冽地道：“湘憐，你隨著我從東的老人了，甚麼事兒該說……”

湘憐忙跪在了地上：“請娘娘安心便是，奴婢清楚。”

董妃淡淡笑道：“我們且不必做甚麼，等著看大戲吧。”

賀心堂，喬思婉睏乏地坐在女人人榻上，一副安寧的模樣。孫柔寧笑著道：“你把鸚鵡費盡心機送過去，是個甚麼用心？”

喬思婉笑道：“你說呢？”

孫柔寧笑了笑：“要是我的話，我會挑選個丫環想辦法送過去，便像是董妃所做的一般。”

喬思婉含笑：“香雪公主是從皇宮裡出來的人，便使她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士，耳聞目染之下，對宮中那些骯髒的事兒也會很清楚了，又怎麼會看不出別人想辦法往她房子裡送人呢？你如果然的送進去，也甚麼都打探不出來的，白操心理，還枉做了小人。”

孫柔寧皺眉，不解道：“那隻鸚鵡是隻畜生，你送它進去又有甚麼用呢？”

喬思婉搖頭道：“它可不是一隻容易的寵物而已，你如果是不信，大可以等著看。”

孫柔寧的臉上愈加疑惑，不是一隻容易的畜生，這是甚麼意圖？她不由講話問：“難不可能，還能講話說人話嗎？”

書房裡賀蘭圖手裡端著一個青花茶盅正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書桌前的江遲，道：“那位九皇子的事兒，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和過去獲得的資訊一般，但此次我還是打探到了少少更風趣的東西。聽說，這位九皇子剛到都門，便派了人帶了一幅畫像四處去探求一位女人，我費盡心機弄到了這張畫，你猜猜，是誰！”

出乎他料想的，江遲便有些煩燥的皺了皺眉：“不要賣關子。”

印象裡，江遲歷來沒有這種不耐性的神態。賀蘭圖微微吃驚，繼續往下說：“難道你已經曉得了嗎？他找的人，便是你漂亮的夫人，據我所知，他已經是在都門飄泊過，也可以不知甚麼時候便對她起了心。要曉得，這都門裡戀慕她的少爺哥也不是一個兩個……依我看，這件事你便當不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明晰之算了。”

江遲的臉變得淡漠到了頂點：“你這話是甚麼意圖？”

賀蘭圖道：“看他那做法，像是很認真的，但他手底下的人真相沒見過喬思婉，再加上畫像和真人便有差別，她和幾年前也有了少少變更，暫時也沒人質疑到她的頭上，在九皇子確認她的身份後，也便沒再派人出來找過，你便當不曉得好了，如此的孺慕之思，倒也情有可原……”

聽到這裡，江遲便冷冷地笑了笑，道：“情有可原？你說的倒是很輕鬆……”他尋思著，手指“咚咚咚”地敲在紫檀木的書桌上，發出有節拍的聲音，莫名地讓賀蘭圖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