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婉沒想到江遲有此一問。她不由笑起來“怎麼。覺得我傷了你的顏面,還是你捨不得那位才德兼備、舞藝卓絕的嚴小姐?”他都沒注意那嚴小姐長得是圓是扁,她這醋罈子倒是打翻了,江遲黝黑的眼睛裡盡是笑意,有心逗她:“捨得如何,捨不得又如何?”
喬思婉揚起眉。笑道:“適才眾人都說。那位嚴小姐才德兼備。色藝雙絕。因此我便該摩登地讓她做你的妾室。這一點我其實是沒有甚麼建議的,你要是捨不得。大可以去和太子殿下說。想要納她為側妃。只麼。適才我見到九皇子面如冠玉、長相非凡。更是貴為皇子。才學了得。加上待人辦事。謙和有禮。品節方面勢必不可能問題。既然嚴小姐才德兼備。我便該同意她進門。那麼九皇子那樣優秀。我是不是也該再嫁一次,大約逐一那位新進的榜眼。他三番四次約我吟詩弄詞來著。我該問問他。願不肯意讓我納為男妾呢?”
紅玉的臉上盜汗滴落下來。她看了一眼菖蒲。連忙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強行將她拉出了馬車。
主子的事兒。還是讓她自已辦理吧。而且今日夜晚的小姐好似喝的有點多了,一共是八杯酒,紅玉隨著喬思婉多年。曉得她的極限是四五杯而已。其實是今日敬酒的有點多。郡王可能離得遠沒有看出來。紅玉瞥見自家小姐走路都有點不穩當呢。
丫環們都退下去了。江遲這才察覺喬思婉有點不對勁。他在茶格上拿起茶碗。用溫水涮了涮。才自暖壺裡斟了一小盞茉莉花茶。遞給喬思婉,喬思婉並不伸手去接。只是歪著頭似乎認真地看著江遲半響。也不作聲。江遲笑了。將她拉過來。拿著茶盞讓她便著手。一點一點地喂她。喬思婉果然也乖乖地沒作聲。沒抵抗。
這時候。江遲才確認猜測。這個丫環真的是喝醉了。依她的性格。便算抵抗。也不至於想出這麼損的招數。看她今日不僅獲咎了太子。連那兩位講話說話的大人都給獲咎了。哈,說的還都挺對,讓人無從辯駁,只怕翌日她的悍妒之命便要名揚宇宙了。
馬車裡很安靜。靜到可以聽見裡頭的風聲。丫環們都不敢來打攪。坐去了反面的氈油小車,江遲見茶盞中的水已經沒了。便將茶盞回籠來。喬思婉卻突然如玩鬧一般地咬住了杯沿。
“松講話”江遲像是哄孩子一般地道。
喬思婉皺眉。一下子鬆了,笑的眉眼彎彎,江遲一個失色,茶盞”咣”地一聲。摔在織錦的地毯上。喬思婉便已歪在他懷裡。
如此的投懷送抱是極少見的。江遲不由笑起來。乘勢一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在她背上摩挲。低聲的道:“都跟你說了。不要喝酒。”
“你們都欺壓我。”喬思婉語氣極軟。微仰起的臉象個孩子般。薄薄的霧水在雙眸裡浮上來了。
江遲聽了。好久都不說話。眯起了眼睛。心道難怪連自己有隱疾這麼狠的話都能說出來。認真是喝醉了。
喬思婉似乎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便將手伸到他的腰間。江遲乾脆將她的手放進他的懷中。她穿過了衣襟,覆在了他的心口。她手心極涼。揉槎在他肌膚上。似乎是塊冰。讓人只覺一陣寒意透骨。江遲喃喃自語道:“身上果然這麼涼。穿的這麼少。凍病了怎麼辦?”
喬思婉也不答理。只是把臉倚在他胸前。江遲笑著將手臂合地更緊。一路回了燕王府。明郡王妃又是被江遲抱回自己房間的。一路上轟動了不少的婢女媽媽,面上都已經是見怪不怪的神態了,明郡王愛妻如命,不曉得為她壞了多少定下的現矩。這都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兒了。
江遲將喬思婉放在床上。看她似乎已經睡著了。不由輕聲道:“不要以為如此便可以矇混過關。”
咦,裝醉已經被察覺了嗎?喬思婉的睫毛動了動。仍然沒有睜講話他的唇齒牢牢貼上她微微升沉的頸窩。而他消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輕顫著。肌膚上。發上,頸上。拭不清的挑逗:“我今日才察覺。自己娶回來的是個醋罈子。”
喬思婉睜開了眼睛。至近的看到了他的眼睛。填塞了深情與寵溺。還沒來得及講話。他的唇徐徐地壓含上來。壓住了她的笑,帶起一陣顫慄。
裡頭不知甚麼時候起了風。在靜謐的房子裡都能聽到。沙沙。沙沙。夜風的穿梭過屋頂的明瓦。清楚的聲音似乎便在咫尺。似乎一伸手便可以抓到那風。
不知是靠的太近。還是因為房子裡染了燻爐。溫度過高的原因。她的面板上逐漸密密的汗意。凍結成微細的汗珠。順著升沉美麗的曲線慢慢滑下去,落在錦褥上,泅泅的溼了一層。汗意朦朦之中,不同的白襯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點點印記。特別觸目。迷亂中,她抬起手臂。如蔓藤般纏上他的背,抓緊了,薄弱氣味拂過他的耳鬢。與混亂的髮絲料結在一起。斷斷續續的,想壓制而壓制不住的猖獗。
水氣慢慢的蒙上了她的一雙眼。
窗外風聲更大。而喬思婉只覺得四下霎時裡靜了。只餘下他的聲音。摩挲著。滑入耳內。”你是我的。”他的手帶了一種不可能撫拒的力氣。只顧緊擁著她似乎要將她融入休內。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一貫冷靜持重的明郡王。孩子似的。專門重疊了一遍又一遍。
“因此。再嫁大約男妾甚麼的。想都不要想。”
她只是說著玩。他卻認真了。喬思婉不由得開始笑了。她睜大眼睛,想要看請楚面前人的表情。才覺察身子睏乏疲乏。依順的靠到了他懷裡。他的手十指分開的將她的手合在了自己掌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