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婉嘆道:“江重君,你不以為自己很可笑嗎,你所謂的至尊之位,說的是皇位嗎?我無妨報告你,遲歷來都不想做皇帝,他和你不一樣,半點都不一樣!你看起來是個好好的人,你心智不全,愛走極其,你的心思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偏執到了極點,是一具酒囊飯袋罷了。”
江重君表情變得蒼白無比,說:“你說什麼!”
喬思婉微微一笑,嘆道:“你自以為很伶俐,萬事都已看破,一事都不曾看破,只是藉著董妃給你的權柄地位,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有俏麗的妻子卻不愛護,好端端讓她愛上了他人,恨不得將你置於死地。有世子地位卻不起勁,將虛無渺茫的希望寄託在他人的身上很終落個一場空。有親生的母親,你卻為了名利地位情願稱呼她為側妃。有敬重你的弟弟,你情願被人行使作了殺他的利器。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酒囊飯袋四個字,你恰是當得起。”
江重君被罵的完全呆住。
喬思婉繼續說:“我今日言盡於此。你要如何做,都任意你吧!”
喬思婉走了很久,江重君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邊,像是完全死去了一般,毫無生氣。
喬思婉進了臥房,卻看到江遲沉默坐著,不知想些什麼,想來也是,被看作是親哥哥的人下毒,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
喬思婉嘆了口氣,走到雕花鏤空的窗戶前方,輕輕將窗戶推開,裡頭傳來花兒的幽香和院子裡的小鳥啼聲,空氣也一下子清新起來。
喬思婉輕輕走到江遲身邊,髮間的步搖微微作響,淡紫色的衫子被吹得緊緊貼到了身上,俏麗的嘴臉帶上了一層溫柔。
江遲抬起頭,那雙淡漠卻專一的眼珠裡,滿滿都是落寞。
喬思婉將他的頭抱入懷裡,道:“不要疼痛。”
江遲悄然伏在她胸前,喬思婉無明白地像是安慰一個悲傷的孩子一樣,低聲道:“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我在你身邊,因此,不要疼痛。”
“嗯。”
不知過了多久,江遲才終於恢復了昔日的神態,他站站起,輕輕吻了她的髮鬢一下,“婉兒,感謝你,連續陪在我身邊。”
喬思婉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如果你日日如此失常,我可要被你嚇死了,明曉得那酒裡面有毒,果然也敢喝下去,你是想要我們子母沒有人照望嗎?”
江遲滿身一震,目光突然變得煩瑣起來,逐步地道:“嚇著你了嗎?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喬思婉只是看著他笑:“你過去老是怪我遇到兼職不肯和你商議,今日又是誰不跟我說一聲便做出這種冒險的舉動?明曉得人家要殺你卻還送上門去不說,果然曉得那酒裡面有毒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我曉得,你在賭你老大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可你如此的賭注下的太大了,如果是他背注一擲呢?”
她的語氣嚴肅,句句出自關懷,江遲的心中很受用,把頭埋在她的肩頭輕輕笑起來:“好,以後我有什麼兼職,便報告您好不太好?你也要記取你的話啊。我們是伉儷,你有任何兼職,也要第一時光報告我,不要隱瞞我。”
喬思婉點點頭。
江遲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低聲道:“我不會丟下你和孩子的,等很近忙的事告一段落,我們便離開京都,我陪著你去江南好好養胎,生一個健康生動康樂的孩子。”
喬思婉聽了這句話,覺得身上的壓力無形之中便輕鬆了一大半,不由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啄了一下,笑道:“好。”
江遲見她一雙眼睛笑成彎月亮,是真的很高興,便緊緊貼著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描摹了一圈,頂開她的唇,探了進去,猶如和風拂過花瓣一般,在裡面纏繾綣綿地打了個轉才離開,寫意地看著她的臉導致了鮮豔的粉紅色,啞著嗓子道:“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不,也可以會有更多的孩子,你便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我帶著孩子唸書練字習武,你說好不太好?”
喬思婉笑著點頭,依靠進了他的懷裡,覺得那份特溫暖。
當天夜晚,江遲又被軍務絆住了,喬思婉因為白晝發生的兼職有些微的心緒不寧,好容易才睡著了,朦朦朧朧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高聲地喊道:“走水啦!”
不這聲音,很快,人們奔走救火的聲音,水盆水桶碰撞的聲音,乃至隱約有呼喚救命的聲音,連續傳了過來。
喬思婉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門口傳來紅玉輕快的腳步聲,她端了個紗燈進入,橘黃的燈光剎時驅散了屋裡的黑暗,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驚異:“小姐,外頭好似走水了!”
喬思婉點點頭,在她幫助下起床披上外套,隨後推開窗子向外看去,卻看到東北的方位一片火光。紅玉恐怕她著涼,又去櫃子裡翻了一件披風給她罩上。
喬思婉看著方位,目光黑沉沉的,一時果然沒有講話語言。
過了一會兒,王玉快步走進入,瞥見喬思婉已經醒了,忙稟報道:“小姐,是安樂院走了水,張總管已經帶人過去救火,只是現在天色太熱,夜晚風也大,火勢一時光難以撲滅。”
安樂院——江重君的住所!喬思婉皺起眉頭,道:“立馬去通知王爺和世子!有趕緊去將人都叫起來,和我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