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卓一早便來奉養,喬思婉躺在床上,因為不想面臨江天燁,裝作還沒甦醒。
阿卓低聲道:“殿下,阿卓已經計劃好了洗漱的用具。”
江天燁連續在軟榻上歇息,此時已經穿好衣服,他看了喬思婉一眼,見她仍然是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便點點頭,先走出去打理好自己。
等他出去了,喬思婉才轉過身來,展開眼睛,對阿卓道:“阿卓,困擾你幫我清算一下。”阿卓趕緊走過來,替喬思婉作了容易的清洗。喬思婉苦笑,自己的身子已經衰弱至此,非要他人協助才可以。
“娘娘,您身子很快便會好的,不曉得娘娘稀飯什麼款式的新衣,什麼樣的髮飾,奴僕幫您裝扮一下,陪著您出去走走好嗎。”阿卓看著喬思婉的表情,曉得她心中抑鬱,自動打岔道。
這麼說,江天燁不再關著她了嗎?這是他對她的賠償?喬思婉聽她這麼說一愣,低聲道:“哦,都可以,你看著辦吧。阿卓,感謝你。”
阿卓只是含笑,喬思婉這才發現,阿卓的面貌果然很的俏麗,比一般的宮女都要出眾許多。
這時江天燁進入,瞥見喬思婉已經醒了,面上露出喜色:“今日好些了嗎?”
喬思婉點點頭,靠坐在床上並不語言。得了一個點頭的江天燁卻好像很是高興,對阿卓交託道:“去侍奉娘娘用餐。”
只見阿卓捧過放在盤中的瓷碗,當心跪在床邊,對喬思婉溫柔地道:“這是殿下專門為娘娘計劃的藥膳。頗有滋補效用,請娘娘享用。”
喬思婉點點頭,卻以為那藥膳的滋味很難聞,不想去碰一下。
江天燁見她入迷,一副如果有所思的神志,誤解了她的好處,挽勸道:“如何,怕苦嗎?如果是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她們說,讓她們去做。”
喬思婉並不睬他,只是強打起精力,接過碗對阿卓點點頭含笑:“多謝你費心了。”
阿卓一愣,一下子從主子導致了奴僕,她很是不習慣,尤其是對江天燁的驚怖,更讓她很害怕。
很近她卻發現,一貫冷酷無情的江天燁變了,不僅變得柔順,並且臉上經常掛著讓人迷醉的笑容,那笑容,好幾次都讓她看得閃了神。
吃完早飯,江天燁便坐在殿內裡,埋頭於成山的公牘中。喬思婉也不與他說話,在床上躺著權當自己不存在。
黃昏時候,阿卓捧了一碗銀耳燕窩走進入,看了一眼喬思婉好像還在昏睡,她便向江天燁走過去。照望患者很繁瑣,煎藥喂藥更衣,她自己也忙得天昏地暗,但仍然堅持親身下廚為江天燁做點心:“陛下先歇會兒,吃點東西吧!”她溫柔地說。
江天燁抬起頭,接過她手裡的碗,象徵性地吃了一口,便順手往桌上一放。仍然專一地埋頭在文案之中。阿卓識他不肯吃了,有些掃興地嘆口氣。雖然她曉得江天燁不會看自己一眼,自己是個奴僕的身份而已,但或是戀戀地不肯便此拜別。
江天燁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只是淡淡應了聲,阿卓便露出喜悅的笑容。她邊磨墨,邊柔情脈脈地偷眼望著江天燁俊美的側面。親人慘死,只剩下阿卓一個人孤獨無依,她的唯平生計方法便是找個人立馬嫁了,否則依她的美貌,戰鬥中還不曉得要惹來多少禍殃。不知為什麼,多少男子對她思慕不已,她都半點不為所動,但這些天以來,一顆心卻逐漸在江天燁的身上陷落下去。她曉得以自己的身份其實不該多存妄想,但她卻不可以自已地被情絲越纏越緊。她並不去奢望什麼,能始終呆在這個男子身邊,默默愛著他,便算平生都不會有結果,她也不在乎。能在他身邊,便充足了!
她只顧想苦衷,連江天燁對她說話都沒留意到。江天燁又說了一遍:“阿卓,你磨的墨已經太濃了!”阿卓這才反應過來,羞紅了臉:“阿卓真是太笨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太好,請陛下恕罪。”
“算了,你照望好婉兒,別的沒有你做!來人!”江天燁叫進入一個內監,為他磨墨。
這個女人,深入地敬慕著太子,喬思婉默默聽著,心中想到,這大約是一個大好的契機……
第二天早上,江天燁已經拖了七天的早朝,再也不可以不去了,內監們捧來了龍袍,通常裡這兼職都有專門的宮女做,今日江天燁在喬思婉住的地方,便沒有招他們來。
宦官笨手笨腳的,幾次讓江天燁差點發怒。
阿卓臉上一紅,含情脈脈地說:“請讓奴僕來吧。”
江天燁看了她一眼,倏地想起了什麼,皺眉道:“沒有了,你去看看娘娘醒了沒有!吃藥的時光要到了。”
喬思婉聽到他們說話,便猜到那阿卓勢必是心儀江天燁。她在心中悄悄的嘆氣,如果是他能清楚人家姑娘一番心意便好了,他一句沒有,便將人家的少女芳心打得粉碎。人都是如此的,領有的不愛護,偏巧去追求不可能求的東西。這世上,得不到和已落空,終於是很難忘。
“娘娘,你醒了,可要喝點水?”阿卓走過去,溫柔地問喬思婉。
喬思婉看著她,又看了一眼江天燁,搖了搖頭。江天燁連續眷注著喬思婉,見她如此,好像神采頗有不同,一時之間,他誤以為喬思婉在吃醋,她留心他人幫他穿衣服嗎?這個心思突如其來,卻讓他內心升起了一絲希望。想到這裡,江天燁含笑著對阿卓說:“阿卓,你來幫我吧。”
阿卓紅著臉喜悅地點點頭。
惋惜,瞥見江天燁跟她含笑相談,喬思婉心中不會有半點不悅,愈加不會產生當江天燁與他人親近時候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