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國母不得不幫喬思婉,因為周立璋看這個庶女的眼神,著實讓她畏懼。
她歷來沒有看到過周立璋用如此的眼神看過一個女人,六宮之主的自己沒有,方興未艾的賢妃沒有,寵絕一時的靜妃沒有……
國母有一種極為猛烈的感覺,如果她不幫喬思婉,讓周立璋如了意,那這個女人一切會是讓她炙手可熱的敵手。
太后、國母一前一後下了封賞喬思婉為“安周郡主”的懿旨,周立璋再有貳心,也不可以轉變近況,除非他願意揹負不孝子和昏庸無道的昏君罵名。
不過在離開金鑾殿前,周立璋深深地看了國母一眼,那眼神讓國母從心裡感覺到了驚怖的顫慄,匆急垂下了眼。
周立璋繃著臉離開,國母人心惶惶,太后攬下別的事件。
太后要給喬思婉重修郡主府邸,被喬思婉諱言推辭,宣稱國度正值國庫花消龐大之際,不應因她再添累贅。
折衷之下,太后將一座鄰近喬國公府的空置小別院賜給了喬思婉,不過太后再看喬思婉時的眼神寫意了許多,不自禁地透著一股欣喜。
喬思婉離開時,太后拉著她的手,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丫環,你的確不錯,聰敏無雙,這等品性本是國母的無二人選,惋惜你沒這份命。”
曉得太后這是摸索她,喬思婉淡淡一笑,國母的職位她真的不新鮮。
不過在提起周修燁時,她的眼裡不禁多了一些甜美:“能得太后喜歡,已是喬思婉莫大的福澤,喬思婉並不再奢念別的。至於燁世子,喬思婉必然會好好珍惜。”
太后有些不測,前次七夕宴時,喬思婉還斷交地回絕了燁兒的求娶,此時短短三月時間,兩人曾經到了非你莫屬的境界,也不枉燁兒如此辛苦,總算是俘獲了芳心。
帶著太后、國母的雙道懿旨和周立璋的詔書,喬思婉才出了宮門,便看到了一個龐大豪華的皇族陣仗。
那陣仗,當真是氣焰遠大,聲勢赫赫地看不到止境。
掀起轎輦側簾,第一眼,喬思婉便看到了陣仗最前面的周修燁。
周修燁並沒有坐在豪華的馬車中,而是便那樣站在最前面,一等她察覺,便大步向她走來。
今日的周修燁沒有身著便服,而是一身世子規格的朝服。
周修燁頭戴東珠紫金玉冠,一身滾金邊的青色暗紋繡蟒錦袍順著苗條卓立的身軀垂順下來,金黃色的金銜玉腰帶系在腰間,再配上那一張無人能及的絕世長相,只是個世子,可他卻如同天界帝王到臨一般,帶著無人能及的氣焰與高貴,讓方圓的一切都因他而失神。
喬思婉看得呆了,只看著他向她一步步走來,覺得天底下的一切好像都不復存在了,唯獨只剩下他一個。
看著喬思婉眸中的驚豔,周修燁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無比的邪魅微笑:“安周郡主,我送你回府。”
時至此時,喬思婉才曉得了周修燁的目標,這個男子如此陣仗不是為了來見周立璋,而是為了來給她撐腰。
這個男子,在向宮中的那位宣示主權,在向宇宙人宣示主權,這個男子在報告全部人,無論她是誰,是什麼身份,都是他認定的女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敢和周立璋正面叫板的,恐怕沒有幾人。
可週修燁為了她,卻在宇宙人的眼前如此做了。
這個男子,是在用他一切在護衛她。
不知怎的,喬思婉的鼻子有些酸了,起勁地向著周修燁綻攤開一個自覺得光耀無比的微笑:“多謝燁世子。”
周修燁將喬思婉的感動看在眼中,衝她邪邪一笑,極端天然地抬起了左手,向她做了一個先請的架勢,神采中帶著一絲難掩的自滿。
喬思婉正迷惑周修燁怎會露出如此神態,便看到一抹紅豔的色彩映入眼簾,立馬便明白了過來。
喬思婉紅了臉,周修燁竟是將她送給他的紅豆串珠乾脆當成手珠一般,一圈一圈地皮起來戴在左腕上。
這紅豆串珠她本是想著他會掛在某個房間當鋪排,卻沒想到他便如此戴在了手上,還特地戴出來炫耀炫耀。
喬思婉本想說,這紅豆“手珠”和周修燁的打扮一點都不配,不過這個想法才起便被她掐滅了。
因為便是這串紅豆“手珠”,讓周修燁多了一些火食氣味,從天界帝王導致了站在她當面的男子,著實又觸手可及。
喬思婉迎上週修燁幽邃、絢爛又深情的眸光,四目相對,在心中感動歡欣的同時,身子裡好像被注入了無限的勇氣。
有這個男子在,便是共風雨,她又有何懼?
喬思婉衝周修燁明豔一笑,放下側簾。
喬思婉的轎輦一動,周立璋的御賜陣仗動了,周修燁的陣仗也動了。
多少周立璋御賜陣仗範圍遠大,不過和周修燁的豪華陣仗一比,卻馬上黯然失神。
宮門外,兩路陣仗,齊齊前行。
陣仗前,喬思婉和周修燁的轎輦並肩而行。雖只是立足在宮門幾瞬時間,卻也迷惑了多數眼光的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