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年,自己一學琴棋字畫這些花消精力的事兒便會頭疼,時常便會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這些年她唯獨能拿得脫手的才藝便是女紅。
喬芊珍淚流滿面地從箱底翻出了她為自己和呂大少爺繡好的鴛鴦枕套,怨尤的淚水一滴滴滴落下來,呂家多少曾經最厭棄她了,此時她不再是喬家嫡女,郭氏又被喬家休了,她和呂大少爺的姻緣,只怕便要如此完了……
想到這裡,喬芊珍心裡真是恨,可偏巧那個人是她的切身母親,又讓她如何恨得下去?
喬芊姝的心裡一般怨尤,不過她愈加怨尤的是喬思婉。
若沒有喬思婉,便算二姨娘和三姨娘手上有什麼證據,也一切不敢向郭氏起事,更不會有阿信和吳媽媽的倒戈。
將這一切事兒理清後,喬芊姝曾經明白,這一切都是喬思婉決策的,今日的這場針對郭氏的沖洗,喬思婉看似沒有怎麼參與,不過每一件事兒都離不開她的煽風焚燒。
這個心計深厚的小賤人,她為什麼非要將她們母女置於死地!
喬芊姝滿目怨毒,染了丹寇的指甲深深墮動手心之中,多少貌若天仙的美卻被此時她臉上的戾氣完全衝破了,讓她的臉在昏暗的燭光中顯得最陰狠猙獰。
不出半個時候,喬芊姝將心中的怨尤壓抑了下去,將自己從新打扮一番,又恢復了天姿國色的喬二姑娘。
以後,喬芊姝才讓雪蕊將她要去見喬思婉的訊息見知了不時候刻守在清蓮院外的婆子。
一眾婆子商量了一番,由此中一位前去落英院稟告。
得悉喬芊姝要來見她的訊息,喬思婉並不料外,喬芊姝可不是喬芊珍,受了轉折後便只會躲在院子裡哭鬧,喬芊姝必然會想辦法盡迅速地讓自己走出逆境。
一如七夕宴讓喬芊姝名聲大跌,事後喬芊姝任職事行事低調,待到大夥都迅速忘掉了以前的事兒時,喬芊姝便會出來做一些街頭施粥之類的善事,讓她的汙名導致美譽,讓大夥對她的好感度再次晉升。
香草板著臉道:“姑娘,你怎麼便同建議二姑娘了,她那張失實偽善的面容讓人看著便噁心!”
素月狠狠地敲了香草一個暴慄,笑罵道:“香草,你又忘掉了,該改口叫‘郡主’了。”
多少香草捂著腦門,大眼睛瞪著素月一臉憤怒,聽得這句,明白過來後才嘿嘿笑了。
嫣兒發笑搖頭。
喬思婉看了一眼幾個丫環,壞笑道:“你們都是我的人,在暗裡底叫我什麼都行。你們安心便是,便算是有人叫我‘凌琴’老大,我也會回聲的。”
聞此,素月和嫣兒馬上不由得地大笑起來,直將香草笑得表情漲紅,嘴唇張張合合的卻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周乾脆捂臉頓腳地跑了。
香草這一跑,素月和嫣兒笑得更狠了,喬思婉也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緩過來後,喬思婉不禁在心中冀望,希望凌琴有一日能感覺到香草的情意。
她無論別人怎麼看香草,在她心中,香草是充足配上凌琴這個操琴美男子了。
不過為了讓香草多些自傲,她必然會好好培植這個丫環的。
喬思婉和香草幾人沒有嬉鬧多久,喬芊姝便到達了落英院。
遠遠的,喬思婉便看到喬芊姝一番經心打扮,碧衫雲鬢,趁著昏黃的月色,將她的美又晉升了幾分。
喬芊姝嫋嫋婀娜地走了進來後,並不再上前一步,而是乾脆向著長官上的喬思婉盈盈一拜,舉手投足間美態畢現無遺。
“喬芊姝見過安周郡主。”
看著喬芊姝在大夜晚還不忘將自己經心打扮一番,香草在心裡不屑地撇了撇嘴。
便算她將自己打扮得再美,也比不上她家姑娘。
喬思婉微微一笑:“二姐不必如此多禮。”
見喬思婉並不切身上前扶起自己,只命丫環給自己賜座,喬芊姝眸光一沉,在心裡暗罵她不過一個假郡主還如此裝模作樣。
香草為兩人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喬思婉望著喬芊姝含笑著問:“二姐這麼晚過來,不曉得有什麼事?”
心裡再恨喬思婉,喬芊姝面上卻不顯出一點來,和順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著和郡主好久不見,過來話話家常罷了。”
聞此,喬思婉笑而不語,端起茶杯一副只細細品動手中茶的神態,既然喬芊姝不乾脆說她便不再問,她便看著以後喬芊姝再要如何講話?
喬芊姝是等著喬思婉對她說“咱們姐妹之間,如果二姐有什麼事兒便即使說吧”,不過她等著等著,看著喬思婉只在細細品茶並不再說什麼,心裡直將她恨得咬牙,又在心裡將她唾罵了一番。
此法欠亨,喬芊姝只得再想他法,得不到她想曉得的訊息她是必然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