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婉抱著衣物,一步步走向喬芊珍,她以為腳下的步子有些慘重,雖說喬芊珍曾屢次陵暴過她、害過她,不過一想到她今日的承擔,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替她疼愛。
如此的危險,對付一個女人來說,比一劍取了人命還要難受萬分,更況且是行將嫁給呂大少爺的喬芊珍。
喬芊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昏暗的眼睛大睜著,不過此中沒有一點神采,臉上沒有一絲神態,有的只是一道道曾經乾枯的淚痕。
如此的喬芊珍,如若不是身上還有屬於活人的氣息,真的便是一具酒囊飯袋。
看到喬思婉過來,喬芊珍的上半身彈了起來,剎時便變得血紅的一對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聲嘶力竭地吼道:“喬思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人毀了我?”
喬思婉明白過來喬芊珍的話是什麼意圖,淡淡回道:“大姐,我不曉得你說的是什麼,我過來只是想將這套衣物送給你罷了。”
她是恨喬芊珍,不過還不至於會選定如此殘暴的手段對喬芊珍。
喬思婉的神態最冰冷,不過死死地盯著她的喬芊珍卻在她眼中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同情。
那一瞬,喬芊珍的身段復又躺回了地上,雙眼中從新流出了兩行淚水,害她的人不是喬思婉,而是她的親mm,喬芊姝。
喬思婉展開手中的衣物,欲要替喬芊珍穿上,喬芊珍卻緊緊地捉住了她的手,瞪著她的眼睛道:“喬思婉,我求你一件事,求你讓我見見母親。”
喬思婉微微一怔,天然曉得喬芊珍口中的母親可不是鄭氏,而是她的生母郭氏。
見喬思婉不回覆,喬芊珍又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一些:“喬思婉,我求你幫我,你幫我,我便是死,也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大姐,你先穿上衣服,等咱們回來後,我會和父親母親提這件事的。”
喬思婉願意幫喬芊珍,不是圖她的報恩,而是同為女人,她對喬芊珍的承擔老是會不自禁地心生同情。
聽此,喬芊珍才鬆開了抓著喬思婉的手,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任由喬思婉給她穿上了一套清潔的衣物。
而一如既往,喬芊珍的嘴角,都帶著一道詭異的微笑。
那微笑,給喬思婉的覺得便有如,喬芊珍想要毀了誰似的。
喬芊珍換了一身衣服,遮掉了她一身的創痕後,從外貌便看不出來什麼不同了。
喬思婉將眼光望向單獨坐在一旁的喬芊姝,她總以為喬芊珍的事兒好像有些怪異。
一般女人身上如果產生了這種事,最想做的事兒必然便是了斷了自己,不過喬芊珍現在最想做的事兒卻是活下去。
喬芊珍絕非如此剛正的女人,她之因此會如此做,唯獨的回答便是她曉得她的敵人是誰,她要報復。
喬思婉可以猜到對喬芊珍脫手的人該當是八皇子,可也僅僅只是猜測罷了。
唯獨在便地的人,見證了一切產生的人,除了喬芊孤自己外,便僅有喬芊姝了。
發覺到喬思婉的眼光望了過來,喬芊姝絕不閃躲地迎了上去,眼光中滿滿的都是恨意。
她恨,她和喬思婉同時承擔危險,沒有人願意去救她,她只能靠捐軀別人來顧全自己,不過來救喬思婉的人,不僅有周修晏,還有周修燁。
這兩個周延國最為雋拔的男子,為何都如此介意喬思婉,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介意的人不是她。
憑什麼,喬思婉憑什麼。喬思婉完全便是個匪賊,是她奪走了本應當屬於自己的一切!
和喬芊姝的眼光只是輕輕一觸,喬思婉便回籠了自己的視野,從喬芊姝眼中看不出什麼來,她也沒樂趣瀏覽喬芊姝對她的恨意。
不過,喬思婉在回籠眼光前,視野卻狀似不經意地從喬芊姝身旁的小蒽身上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