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人按住喬思婉的手,連續道:“小七,祖母曉得你是個好孩子,你能對祖母有這份孝心,祖母真的最感動。不過你父親再不太好,他都是我的兒子,喬貴寓高低下還有我這麼多孫子孫女,祖母不能走。祖母僅有這一把老骨頭,多活一天便是賺到的,祖母只怕白首人送黑髮人。小七,你便和燁世子一起走吧,我信賴他必然會照望好你平生一世的。祖母這對眼睛雖說也有眼瞎的時候,不過祖母曉得,這一次,祖母必然沒有看錯人。”
“祖母。”喬思婉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住地紅了,她明曉得來勸老漢人便會是這個終局,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地想來試一試。
常常想到此次風波鉅變後,她可能便再也見不到老漢人了,喬思婉的心便止不住地難受。
老漢人一般也捨不得喬思婉,祖母孫女兩人緊緊抱住,流了好一會眼淚。
勸不動老漢人,不過有兩件事喬思婉卻能做到,便低聲在老漢人耳邊道:“祖母,我會想法讓父親將郭氏趕出喬府,也必然會盡迅速讓郭氏、喬芊姝母女兩人完全和喬家離開干係。”
聞此,老漢人的呼吸一滯:“芊姝孩子,現在真的是入魔了。”
哪怕曉得喬芊姝的為人,哪怕曉得她都做了什麼事兒,不過想到要和她離開干係,要看著她山窮水盡,老漢人的心頭還是難免一痛。
喬芊姝還是她從漠視著長大的二孫女。
喬思婉輕撫著老漢人的後背,輕輕地為她順氣:“祖母,我曉得你捨不得喬芊姝,不過郭家野心勃勃,周修昊也不是什麼善人,如果連續和這兩家膠葛下去,一切喬府都邑山窮水盡。”
郭家的事兒一旦敗事,便是篡權奪位,那不過連累九族的大罪。
並且郭家這些年做的事兒,無論這場風波幻化到最後是哪一個皇子繼位,哪怕是有能力的大臣登上職位,有野心的郭家都不會有好了局。
“我曉得。”老漢人神態難受地閉上了眼睛,她早便看出了郭家的野心,不過都捨不得郭氏膝下的孫子孫女,不過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不得不要面對這一幕。
這便是命,如何都逃避不得。
“小七,祖母曉得該做什麼,給祖母一點時間,祖母不會懵懂太久的。”
老漢人最明白,現在的局勢不是她想顧全誰便能顧全的,是捨棄一個喬芊姝還是要搭上一切喬府的運氣,她曉得該如何棄取,只是一會兒她還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喬思婉微微拍板,起勁給老漢人更多的策動:“祖母,你要挺住。”
“嗯,祖母必然會挺住。”老漢人沉聲道。
在喬思婉離開喬府後,老漢人單獨一人在房子裡坐了最久,待到天色人不知,鬼不覺中暗下來時,才由孟媽媽陪著去了祠堂。
祠堂中的牌位,仍舊是那比比皆是的幾個。
望著最下方的那塊牌位,“喬國公喬元亮之位”寥寥數字,讓強撐著的老漢人眼中流了淚水來。
昔時,她家雖說破落下來,總歸是曾經風物無盡的大世家,她都看不起喬元亮這個靠皇恩起身的爆發戶,更況且他還在救周立璋的時候被刀劍所傷瘸了一條腿。
若非周立璋一道指婚詔書下來,她始終都不會想到,她會嫁給喬元亮如此的無能憋屈的男子。
昔時事兒還印猶新,現在她和他天人永隔時,她才曉得他的好,為了她,他歷來不會多看女人一眼,平生未納一個妾室,恨不得將他最女人的器械都獻給她。
現在想起,他歷來沒有配不上她,倒是她對不起他,因怨他,不疼孩子、不肯埋頭教誨孩子,才使得喬府落到今日地勢。
他不是她的仇家,她是才他的仇家呀。
到了四月初,周立璋在皇故里林裡舉行了才藝交換大賽。
大賽的觀臺之上週立璋高坐其上,擺佈雙側各自坐著玉澤國和周延國的皇子公主們。
這場大賽,玉澤國搬動了二十位望族閨秀,二十位世家少爺,周延國對應的也搬動了二十位望族閨秀,二十位世家少爺。
由列位望族閨秀和世家少爺一得之見,一對一,一局定勝敗,兩國的皇子和公主則是舉行最後的壓軸角逐。
女人角逐的內容是琴、棋、書、畫、舞五項,男子角逐的內容是書、畫、劍、騎、射五項。
周延國女人部隊的聲威,大多都是喬思婉熟悉的人,羅凌、夏琉琦、龐韻婷之類。
周延國男子部隊的聲威,也大多都是喬思婉熟悉的人,姜曦便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