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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矛盾

遲才將她從水中抱出來,從新為她換了衣衫,看她頭上另有些微微的潮溼,便去將窗子翻開了。

銀河燦燦的光芒在靜夜裡越發明白,好像是漫天傾滿了絢爛的碎鑽。那種亮堂的光芒幾乎叫人齰舌,江遲溫柔擁抱她,道:“早點歇息。”

喬思婉也曉得了解一早還要參見尊長,只是再也無法熟睡,牽強閉著眼睛,直到聽見裡頭傳來婢女們起床鋪被洗漱的聲音。才驚覺已經天亮了。

紅玉進入奉養喬思婉梳洗,江遲房子裡的丫環卻站得遠遠的,很是淡漠敬畏的神志,並沒有近身奉養江遲,菖蒲新鮮地問了一句:“郡王。是不是需求奴僕們協助?”

江遲果然自己已經裝束完。他淡淡道:“沒有了。”須臾看到喬思婉眨著眼睛盯著他瞧,便笑笑道:“在裡頭打仗,總不可以帶著丫環。”

這是已經習慣自己著手,因此房子裡的丫環才不敢容易上前往。不知為什麼,喬思婉有些不從容地垂下了眼瞼,適才的說法,他像是在向她回答什麼。

其實大可沒有的,一般人家總有三妻四妾。更何況他是個郡王,身邊便使有侍奉的丫環,又有什麼新鮮。便算他告訴她,身邊有妾室或是通房。她也不會有所動容。

很多,內心會有一點點的不舒適。

可她清楚,這些是在所未免的,便是昔時的蘇玉樓沒有娶妾。身邊也有兩個通房丫環。她便使內心痛苦。卻也只能忍了。因為那是在她進門以前便已經侍奉了蘇玉樓多年的人,她又能如何呢?殺了?賣了?不,昔時的她做不出那樣的事,現在的她也不會那麼蠢。

江遲坐在桌邊。目光灼灼地看著紅玉為喬思婉梳頭髮,紅玉被他那眼神看得動作都抖了抖,只能耐下心來。用犀角碧玉梳將那散如墨緞的頭髮逐步梳通,反手細細挽了髻。然後在髮間戴了一枝碧玉稜花雙合長暫,仿如果一雙胡蝶環抱的樣子。很的靈活。

江遲突然站站起,進了內室,一下子便捧來一隻匣子。放在打扮臺上。喬思婉一愣,見他認真地望著自己,便伸脫手翻開一看。頓時很驚異。這是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鳳頭用金葉製成。別的部位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制發展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中銜著長長一串殊玉流蘇。很末一顆渾圓的海珠,珠輝絢爛。

“我娘說過,這個要交給我的妻子。”江遲輕輕咳嗽了一聲。

喬思婉微淺笑了,這是燕王妃留給兒妻子的吧,她親手拿起來,佩在自己的發上。那顆海珠正好垂在眉宇之間。隱約光彩顛簸。流轉熠熠,襯得烏黑的髮髻似要溢位水來。

不再用昨天那樣過於油膩的妝容。臉上只是薄施胭脂。臉頰上淡淡的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紅。側頭忽見江遲在等,便輕聲道:“郡王可以去外廳坐著用茶。”

江遲盯著她。目光有一絲不悅。

喬思婉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不由暗自測度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卻聽到他說:“不是應該叫良人嗎?”

紅玉掩著唇偷笑,喬思婉不可以自已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江遲居然會計較這個。輕輕咳嗽了一聲。她笑道:“是,良人。”

這時候,燕王府的蔣媽媽從內室出來,笑容無法掩蓋地飄溢在眼角眉梢。她將昨晚鋪在床上的白綾收在雕紅漆的匣子。屈膝給他們行禮:“祝賀郡王、郡王妃!”

江遲點了點頭。

喬思婉的表情紅了紅,昨夜雖然成了親。但如果是沒有這塊元帕,她便不可以算是光明正大的郡王妃。

打扮完,容易地用了早膳,蔣媽媽笑著道:“郡王,該去給王爺和董妃問安了。”

喬思婉面色如常,心中卻愈加獵奇。這位董妃只是個側妃,說究竟身份比過世的燕王妃差遠了,看蔣媽媽的稱呼,卻好似很的敬重她。

出了院子,喬思婉和江遲一起。卻存心落後他一步,江遲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看著她,喬思婉一愣,不曉得他為什麼突然止步,江遲卻拉起她的手。道:“走吧。”

這是逐一要並肩而行的好處嗎?喬思婉震了震。沒有語言。

一路行來,丫環媽媽們皆是低眉垂首,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迴廊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剛剛到了大廳。便有一位女人笑著迎上來。笑哈哈地站在喬思婉的眼前。還拉起她的手。脆生生道:“你便是弟妹吧,昨日裡我也想去新居里看看你。誰知世子身子不爽利,把我也連累了,還請弟妹不要怪我怠慢才是!”

喬思婉抬起頭,只見到面前女人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飛起,說不出的嬌媚與凌厲,更兼體態纖依合度,肌膚細膩,頭上梳成華麗煩瑣的髻,綴滿珠玉。認真是麗質天成,明豔不可能方物。

江遲面色很平淡:“婉兒,這是世子妃。”

“什麼世子妃呀,叫我一聲大嫂才顯得親切呢!”女人笑著嗔道。

看來面前這位美貌女人,便是懷寧侯家的嫡長女孫柔寧,也便是燕王世子的正妻了。

江遲並不語言,只是看向喬思婉,喬思婉向她行禮:“是。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