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時馬虎!如何會有這麼偶合的事兒!你當我是傻子嗎?”周芷君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一動,便牽到臉上的傷口,不由疼的吸涼氣。
“主子,主子!您別如此了,萬萬顧著自個的身子啊……”胡媽媽眼見周芷君一張臉毀成了這個樣子,忍不住老淚縱橫,不知哪個殺千刀的人,果然做出如此惡毒的事兒來,這讓太子妃以後可如何見人呀。
“我現在這張臉造成了這個樣子,太子再也不肯看我一眼了!我該如何辦!一切都完了,都完了!”周芷君一把掐住胡媽媽的手臂,說著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太醫已經來看過,說野獸的利爪都帶有毒素,如果是傷口在別處都很難癒合,更何況臉上的面板那樣嬌貴,便算能癒合,也必然會留下疤痕。從曉得這件事的時候起,周芷君已經不曉得哭了多少回了,她真的不喜悅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的美貌,她的美貌是她用來留住太子的緊張籌馬,現在沒了這張臉,江衍連這裡一步都不肯踏進入!
“太子妃,您先別急,”胡媽媽趕緊安慰道,“您不要相信太醫的話,宮裡的庸治療不了莫非全天下這麼多醫生都沒方法不可?我們必然能找到方法治療的!您可萬萬要放寬心!”胡媽媽看周芷君的表情悅目了點,趕快想著還要轉移主子的留意力才好,“只因此後主子必然要把穩,萬萬不可以讓如此的事兒再發生了!”
周芷君聽了這些話臉上的昏暗消褪了下去,逐步有了一些紅色,她對著墨荷齋的方位恨聲道:“哼,我吃了一次虧,莫非還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不可。這次的帳我天然好生記取,早晚有還回去的一天。要不是老太君一再叮嚀要忍耐,我何至於如此委屈求全?可現在差點連命都沒了,林元馨認真是仗勢欺人!另有喬思婉、大公主,她們都是全無分別!我必然要報仇,必然要報仇!”
周芷君這裡說的酸心疾首,幾乎恨斷了心腸。
一旁的丫環阿梅把穩翼翼地挽勸道:“娘娘,那些事兒以後再說,您先好好歇息吧。”
周芷君瞋目怒視她:“適才讓你去請太子,他人呢?”
阿梅一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子……太子說有事在忙……”
周芷君的表情一下子變了,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江衍正陪著林元馨說話,林元馨突然笑道:“太子妃那邊來人說她身子不舒服,殿下可要去看一看?”
江衍的面色很淡漠:“她現在需求的是醫生,我去了又有什麼用。”
林元馨嫣然笑道:“太子妃老是企望著您去安她的心呀。”
江衍一愣,隨便想到喬思婉說的那句話,心中一動,只笑道:“她這兩天都是滿口牢騷,捕風捉影的,非要質疑是你和婉兒讒諂了她,我聽著那些話真的心煩。”他也曉得,這件事和喬思婉脫不了關係,可那又如何,那是貳心心念唸的女人人,周芷君老是誨人不倦地形貌著她如何毒辣,他聽著以為可笑,誰是真正清潔的呢?清潔的人在如此的天下完全活不下來。如果她不先去迫害他人,人家也不會來反將一軍。
林元馨笑著道:“殿下何出此言?”
江衍逐步道:“你可曉得這兩天她在我的眼前說了你們多少壞話,我討厭饒舌的搬弄是非的女人,的確便像是一隻急於爭搶食缽的母雞。”
林元馨淺笑:“殿下以為我也是爭食的母雞嗎?”
江衍搖了搖頭說,“你比她要溫婉多了。”
男子,曉得真相,卻或是隻喜悅相信面前的空幻。林元馨的雙手輕輕地探捏著江衍的肩背:“其實我什麼也沒做,太子妃用不著遷怒於我,我只是每天想著如何讓殿下康樂安康,並且為你多添了一個兒子罷了。”
江衍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道:“委屈你了。”
林元馨微微垂下眼瞼,好像無意一般道:“太子妃一貫性質要強些,容易不告病喊痛的,不如殿下去看看也好,我也陪著您一起去。”
江衍蹙眉,看著林元馨很溫柔的神志,便點了點頭。
才至雅蘭閣門口,便聽得呼號飲泣之聲連綴不停。江衍面露不悅,林元馨擺擺手,表示院子裡的丫環沒有轉達,徑直走了進去。
房子內,正見周芷君滿面漲紅,披頭散髮,手裡舉著一把戒尺,一記一記狠狠打著地下跪著的一個丫環。房子裡的丫環媽媽們跪了一地,口口聲聲勸著,“太子妃息怒——”
周芷君打得鼓起,惡狠狠道:“滿口胡言,誰說太子不來看我的,明白是你跟墨荷齋的媚惑子蛇鼠一窩,夥同她來作踐我!你以為她以後能做太子妃呀,你以為她能好好生出個小太子來嘛,別作夢了!這孩子尚未必生出來是個什麼東西!”話未說完,隨手將戒尺砸在阿梅的頭上,砸的她滿臉都是血。
“住口!”
周芷君一愣,猛地瞧見江衍站在門口,一時也呆住了,訕訕的不知如何才好。
江衍冷冷道:“不是說病了麼?還能打人,可見精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