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葉浮在半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暮,雖然距離很遠,但她還是看見車底匍匐著一個黑色的物體,它墜在車下彷彿要將車拖入無盡深淵。她心中明瞭連忙趕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盛錦的車子猶如落葉一般掉下懸崖。
這孩子果然是沒看黃曆!
盛錦大驚失色,沒想到今天因為一個女人就要死在這裡了,車子翻滾中了他頭部狠狠地撞在方向盤上溫熱的液體滴在手背,前所未有的恐懼鋪天蓋地直抵內心最深處,目眥欲裂瞪著滴落在手背的血顫抖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血……我要死了嗎?”
他暈頭轉向的將頭擱在方向盤上,雙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盤,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必死無疑了,他任命的就要閉上眼睛。
就在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那是一名少女的影子,他看見少女漆黑的長髮在身後散開優美的弧度,容顏絕麗似妖似仙從天而降,眼前似乎有滿天花瓣飛舞,美的觸目驚心。少女輕輕落在車頭上,這一刻他的車子不再翻滾。不,或許可以說這一刻的時間是靜止的。飛鳥不再飛翔,落葉不再下落就連他額頭的血珠都不再往下滴而是輕飄飄的浮眼前。
一切都是那麼詭異而又神奇,他想動,想伸手撫摸擋風玻璃外的少女卻怎麼也動不了,自己就像童話裡被巫婆施了魔法的石頭人。
這難道就是瀕死體驗嗎?
微葉施展時間靜止法術後看見男孩滿頭鮮血,眼皮耷拉好像已經暈死了過去。
她從外面用力生生將反鎖的車門開來,解開安全帶將這個胖乎乎的男孩從裡面拖了出來,“你好重啊!”微葉忍不住抱怨。
就在盛錦出來的那一瞬間蘭博基尼猶如落石一般繼續向下滾去,樹葉被帶起在風中飛舞,雜草和小樹被車子壓倒一大片,不多時汽車墜入崖底一切又恢復了原本慘烈的景象。
微葉費力將盛錦放在山下平坦處,盛錦只覺得頭暈目眩只知道有人在他身邊走動,可一雙眼睛根本無法睜開。“要……死了……嗎?”他蓄著一口氣斷斷續續的呢喃著。
微葉將剛剛從附近找到的止血藥草用石頭搗爛一點點敷在他額頭上,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話搖頭回答道:“別怕,你不會死。”額頭因為碰撞受傷,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盪死不了人。
朦朦朧朧中盛錦聽到這樣一個帶著幾分暖意的聲音沉沉的睡去,她撕下自己衣服的下襬包住他額頭算是簡單的止血。
她又撿了幾塊小石子在少年周圍擺了一個簡單的陣型,是為了防止血氣外露引來深山裡的野獸,不過相信他的朋友很快就會發現他。索性不再多了留,踩著樹稍幾起幾落躍上馬路,拉開車門開啟紅木盒子,果然裡面空空如也她氣憤的將盒子丟到一邊,“好狡猾的東西!”她皺著好看的眉頭沒有再開車,只是尋著空氣中殘留的妖氣躍出好遠。
這就是盛錦與微葉的初遇,那從天而降的一幕朦朦朧朧好似做夢一般的就在他腦海深處,似真似幻讓人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微葉離開後不多時後面的保時捷就追上來了。
“停停停!”西瓜看見前面的瑪莎拉蒂立刻大叫起來,“這就是那美女的車!”芒果聽聞後緊急剎車。一堆人看著地面上的剎車痕跡觸目驚心,下意識往懸崖底下看去。
驚叫哭泣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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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燈光曖昧,狂熱的音樂聲震撼人心,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肆意搖擺。
紅髮少年從舞池出來拿過卡座上的煙迅速點燃,斜眼瞟見一向最愛熱鬧的盛錦竟安靜坐在那裡發呆,桌面上擺著一張只有幾行字的A4紙。
“老大!”少年突然排他肩膀,盛錦恍若從夢中驚醒。
“小晴都叫你好幾遍了!”他扯著嗓子在他耳邊大喊。
“讓她回去!”盛錦蹙眉,微胖的容貌帶著一絲稚氣,然而眸子裡卻是不容人拒絕的冷色。
少年瑟縮脖子心虛搖頭,“我不敢,還是你自己去吧。”
盛錦沒有再答他的話,拿著那張紙離開了。
少年一時竟摸不清頭鬧。
舞池裡和小雅一起跳舞的少女一直注意這邊情況,見盛錦離開心也跟著落下去。
“錦少怎麼走了?”小晴猶自不死心過來問。
“他好像在找上次那個女生。”西瓜剛剛看到那張紙上寫的是關於那輛瑪莎拉蒂的訊息。
聽到這裡她整個人都帶上陰鬱。
自一個月前出院後他一直在尋找那個女子,總感覺是她救了自己,那神奇詭異的從天而降直覺不只是一個夢。
進醫院後醫生說過,他的頭部有被包紮處理過,後來他也去現場看了,青石板上還有搗過藥的痕跡,手心一塊白布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那一定不是夢,肯定是她救了自己,那個女人他一定要找到。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他作為T市最富裕集團盛家的嫡子竟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那輛車還在他家車庫停著,幾千萬的車她竟然也不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