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不是了。
向夜闌匆匆掩過心中的落寞,向武梓熙解釋道:“此事還與謠妃有些關係,雖然她已經死在了天牢當中,但我和她畢竟有些過結,如果讓王爺交到陛下手中,難免有人覺得是我公報私仇,用這些來陷害謠妃。”
如此一梳理,武梓熙信了十成十,趕忙問道:“那信呢?你帶來了沒有?”
“這信比較重要……”
向夜闌開始一本正經的哄騙武梓熙了。
“畢竟是能指認幕後主使的證據,我也不敢貿然帶在身上,否則要是丟了該怎麼辦?所以我今天專程來問問你覺得此事可不可行,要是可行,我明天再親自把信給你送來。”
“有什麼不可行的?這到底不是什麼小時,不能怠慢了。”
武梓熙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唯恐向夜闌在猶豫間選擇反悔。
“既然你覺得可行,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明日一早,我親自送信到府上。這件事,你千萬記得和顧大人商議一二,要是他覺得有所不便,那我再另外挑合適的人選。”
向夜闌不多留,盡是為了給武梓熙留下一個此事事關重大的印象,她話音不重,武梓熙的心上卻如同壓了一塊千斤石鎖,怕只怕這事辦砸在自己手上。
回了四王府,向夜闌笑吟吟的向人展示自己的成果:“還好他顧言晁不在家,長朝縣主直接就替他答應了下來,我怕讓長朝縣主難做,還給他留了臺階,要是他不想經自己的手,那多半會在一會送信來拒絕此事,順便說上對不起。”
“可他根本不會拒絕。”
薄昭旭會意一笑,示意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晚飯上。
從他擬定這個算計顧言晁的法子開始,就沒給顧言晁留過任何的後路,顧言晁可是精明的很,為了摘清關係而拒絕此事,只會讓他多出來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倒還不如自己親自來淌這個渾水。
入夜,向夜闌與薄昭旭都未歇下,躲在了暗處觀察王府的一舉一動。
為了不讓顧言晁派來的人心中設防,駐紮在王府外的守衛絕不比平日少,甚至要更森嚴些。
但平日的四王府連溜進去只蒼蠅都是問題,今日可謂是王府大門常開啟,歡迎飛賊蒞臨於此。
書房附近遲遲沒有任何動靜,向夜闌睏倦的打了個哈欠,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誤會了顧言晁。
可不到真正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方怎會輕易動手。
又耽擱了一會兒。
向夜闌被耳旁的蚊蟲嗡鳴聲吵得頭疼,正好趕上她困得不行的時候,簡直就是一首標誌的搖籃曲。
她一氣之下想要拍死在耳旁晃悠的蚊子,剛抬起手,便被薄昭旭按了下去。
“別出聲。”
薄昭旭向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是有動靜了!
向夜闌聽話地點了點頭,維持著和薄昭旭一起躲藏在草叢背後的動作。
只見一個身手了得的黑影翻身躍進了薄昭旭的書房,來人身形高挑,約是有個一米七八的身量,不過看起來有些瘦弱,應當是女子。
“派人去抓?”向夜闌的聲音只如蚊蠅般大小。
薄昭旭若有所思地點下頭,但他此時下的緝捕令,和向夜闌一開始預計的還是不太一樣的。
女子走進去了約有十二三分鐘,向夜闌覺得時間過的漫長,那黑衣女子卻是覺得步步緊迫,連片刻都不敢耽擱!
而薄昭旭給她留出了剛剛好好的四分之一刻鐘,時間一過,便有許多王府侍衛持著火把趕了過來,還未走到院子裡,便開始大喊:“來人啊!王府進賊了!有刺客!”
烏泱泱的一片人從各個月門穿過來的景象本就場面浩大,更何況還未接近,數十名王府侍衛便開始放聲大喊壯起聲勢,有如雷霆。
書房中忽然傳來一聲轟響,應當是書房內的女子因為著急得手而慌忙打翻了什麼東西。
前來圍堵飛賊的王府守衛看似聲勢浩大,其實大多是在月門外原地跺腳,刻意放慢腳下動作,為的便是營造一個事關重大的假象。
但又不能來得太快,否則那女子便逃不掉了。
黑衣女子從書房的天窗處翻了出來,為首的王府守衛眼疾手快的指向黑衣女子,號令道:“在那!快追!千萬不能讓這飛賊竊走王爺的重要之物,否則華國定要出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