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容聞言看向宋湘,隨後起身:“湘姐兒人拙性訥,竟得夫人如此厚愛,難得夫人不嫌棄她,我豈還有不捨之理?”
“那就好!”胡夫人笑著起身,自腕上取下個玉鐲套在宋湘手上,然後握住鄭容的手道:“早聽說宋夫人你是個爽快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是!
“這便算是我的定禮,等我回去挑個吉日,再來接你們上胡家完了這個儀式!”
“但憑夫人安排。”鄭容施禮道,“我們丫頭,日後就懇請您與胡大人多加照拂了。”
“那是自然!”
胡夫人滿意地籲著氣,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辦事。明日一早,我來接濂哥兒入學!”
……
蘇慕給宋湘烤好了肉串,送到藥所門口,一看胡夫人與宋湘母女相談甚歡,便把肉串給了宋濂,然後到夜裡收攤後,洗了個澡,來到延昭宮把胡夫人去找了宋湘的事給稟了。
陸瞻點頭:“我不能常常去,藥所裡你得多留點心。”
蘇慕稱是,然後又納悶道:“世子為何不能常去?宋姑娘今兒還問起您呢。”
陸瞻翻案卷的手停下來:“問我?”
“是啊,宋姑娘問世子這些日子在忙什麼?”
陸瞻原本沉凝冷肅沉浸在案情中的一雙眼睛,驀然注入了一道光。“她當真有問我?”
“那還有假?只不過屬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姑娘就回去招待胡夫人了。”
陸瞻唇角揚起,對著窗外看片刻,道:“知道了。她若再問,你如實回答便是。”
“好嘞!”
……
胡夫人來了這一趟,宋濂讀書的事情就已經板上釘釘了。
鄭容回到後院便拿錢上街去採辦束脩不提。宋湘帶著宋濂回家,也翻出他的書箱來看,只見已經破損了,這樣背去沈家自然是不合適,沒得掉了胡瀟夫婦的面子。便又出去買了個新的,竹簟制的小書箱,揹著輕巧。
睡前宋湘捉著宋濂,告訴他沈家學堂大致會有的人,而後又告訴了他沈家主要的人員,放他睡了之後,又仔細回想著有什麼可叮囑的,都拿筆寫下來,寫好後就摺好放在他衣服裡。
沈家畢竟不同外面人,宋濂獨自在那裡,終是不能掉以輕心。
便覺翌日還是自己送過去更安心,便和鄭容商量好,翌日早早用過飯坐在庭院裡,聽見叩門響就開門出來了。
胡夫人坐在馬車裡衝他們招手,宋湘牽著宋濂行禮,問她:“一會兒可要先去沈家主宅拜訪?我備了些薄禮,可需一道帶去?”
胡夫人表示不必:“我去了便成,過些日子我再帶上你去拜訪。”
宋湘自然依她所言行事。
一路上寒暄著家常,胡夫人說了下結義親的安排,然後就說了下沈家的情況,不多時就到了學堂門外。
學堂設在沈府西南角門進內的一座臨街偏院,這邊原是府裡下人的通道,如今學堂搬來之後,原先的通道就往北再移了兩丈,而在學堂往南兩丈又開了個小角門,專供學堂師生出入,並與西南那邊的通道分隔了開來,這便是大戶人家的講究。
胡夫人讓春娘伴著他們進去,宋湘帶著宋濂下車,而後與春娘一道領著宋濂進了門。
門下已經有衣著體面的家丁在等待,看到他們便拱手道:“敢問來的可是宋家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