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兒,狠狠地踢了張天浩一腳,伸出了手說,笑嘻嘻的說道:“二舅爺過年好,給我壓歲錢!”
張天浩捏著小男孩兒的臉,這小傢伙真是長大了,剛才那一腳真疼,還懂得要壓歲錢,應該好好疼疼他,看著男孩兒齜牙咧嘴的,看來疼的不錯。
在走進房子裡邊之後,一群人站在客廳,張天浩掀開門簾就準備近,可是當他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古稀之年的老婆子時候,不由皺了下眉頭。
緊跟著的冒失鬼直接就撞在了秦淳風的背,他本人倒是沒事,倒是那老頭撞的七葷八素的,畢竟秦淳風揹著那麼大一塊風水羅盤,握在手裡往面前一擋都能當盾牌使用,腦袋撞在這青銅鑄造東西上,猶如撞鐘一般,其觸感可想而知。
“鐺!”
張天浩讓其他人去別的屋,只留下了鼻尖通紅的老頭,問詢過發病的時間之後,他掐著手指算了算,微微點頭,看來該來的總要來。
老頭看著自己的老婆子全身痙攣,不斷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胡話,整個人老淚縱橫,完全幾天前和幾個老太太在公園練劍的樣子。
“他二舅,我老婆子是不是撞邪了?“老頭子終於忍耐不住出聲,然後怨天尤人地哭道:“這大過年的,幾個意思啊,好好過個消停年不行嗎?“
張天浩將背後的羅盤取下,灰色的破布開啟後,便是一面直徑超過半米的墨綠色羅盤,上面僅有十二天干地支,當然也分天池、內盤和外盤,更多是周邊的大量紋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饕餮紋,屬於青銅器上常見的花紋。
“龍行鳳遊,與堪天苟,虎嘯豹吼,萬邪驅走!“張天浩口中輕念口訣,地上羅盤中的指標開始緩緩旋轉起來,下一秒床上的老婆子蹦地跳了起來,一雙不似人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老頭子嚇得哇哇大叫,轉頭就要往外跑,張天浩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拉了回去,等一下要是沒有個當事人在場,外面那些親戚要是偷偷看到什麼估計會提刀衝進來的。
張天浩怒斥老頭子一句,再說不就是個跳起來,沒那麼可怕,讓他在一旁好好看著,身為第九九代風水宗師傳人的他,怎麼會給那些前輩丟臉,即便對方是個了不得的傢伙。
砰!
下一秒,張天浩臉色猶如豬肝似的,雙腳緊緊夾著,面部已經扭曲起來,而老婆子把腳放了下去,輕輕地冷哼一聲,就猶如淘氣的孩子似的。
老頭子一臉哭笑不得,一個勁地問張天浩有沒有事,張天浩用指頭點著他,猶如兩個人剛才見面的場景,只不過這次說不出話的是他,真想讓這老頭子身臨其境地體驗一番。
緩過勁之後,張天浩讓老頭子把手給他,後者不知道要幹什麼,但還是按照吩咐地遞了過去,緊接著就聽到了老頭子的慘叫聲,他的手指正在咕嘟咕嘟冒血。
張天浩用那帶血的手指,在羅盤上大大地寫了一個“伏“字,然後把臉色慘白的老頭子推開,他不是失血過多,而是看到自己傷口流血嚇得不輕。
在身前結了個手印,隨著張天浩往下壓,老婆子就直直地往下躺,兩個人始終保持著十公分的距離,隨時都有疊羅漢的可能,這要不是人家老頭在場,不瞎想叫你爺爺。
“羅盤塞到我們兩個人的中間。”張天浩對著目瞪口呆的老頭叫道:“快點!“
在羅盤蓋上去之後,張天浩才起身,他拍了拍手說:“用這血伏字配合我的羅盤蓋上半個時辰,她就沒事了,這除夕夜我年年不好過!“
看到自己的老婆子不再亂動,而是安靜地睡著了,確定那二十多斤的羅盤不會把人壓死之後,張天浩便被請到了酒桌上,一家人恭恭敬敬地陪同著。
接下來,自然會有人問自己的母親或者奶奶怎麼回事,張天浩也實話實說,其實附在老婆子的身上不是什麼妖怪,更不是什麼狐仙、蛇仙,而是今晚所有人都在過的這個節日。
除夕,除夕,除的就是“夕“這個傢伙,此物出現於西晉時期,當時也有人稱它為“疫病之鬼“,當然夕並非是鬼,而是一種精靈,非常淘氣的精靈,經常會附身於年邁老人或者年幼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