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即使對推理不是很擅長,園子也能理解工藤新一此刻面臨的困境:
手法一眼就能看穿,但就是找不到能鎖定兇手的物證。
他戴著乳膠手套行兇,現場沒有留下指紋。
殺完人還把手套扔進馬桶裡沖掉了,想從他遺留的物品上收集皮屑都沒機會。
而環顧四周,除了幾個沒有指紋的血指印,肉眼也發現不了什麼鞋印、掌印等其他有用的痕跡。
“既然如此...”
眼見著工藤這邊已經陷入了困境,鈴木園子不由更加期待起自家偶像的答案:
“林新一先生,這起案子你怎麼看?”
“嗯?”一直沉默著的林新一終於有了反應。
他剛剛一直在低頭盯著屍體,還有那沾染著血跡的地板,彷彿是在訥訥發呆。
而現在,抬起頭來,園子卻陡然發現...
林新一的目光中全然沒有一絲茫然:
“工藤剛剛說的都非常準確。”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蓄意謀殺的可能。”
“但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屬於臨時起意的搶劫殺人的可能性更大。”
林新一開場先為此案定性。
而他的話雖然用詞更為謹慎,但說到底,其表達的意思其實跟工藤完全一致。
只不過工藤喜歡從現場線索出發,而他更習慣觀察屍體:
“經過初步檢查,死者體表可見的傷痕一共只有兩處:”
“第一處,是後頸部位的小面積皮下出血,屬於外力打擊形成。”
“對後頸進行這種形式的攻擊,說明兇手一開始並沒有想著殺人,只是想讓死者失去意識。”
“所以工藤說得沒錯,這起案件大機率是搶劫案。”
透過死者頸部的傷痕,林新一印證了工藤關於此案的推斷。
然後,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鈴木園子一眼:
“說起來,死者的這一處傷勢跟鈴木小姐你脖子上的瘀傷很像。”
“她應該遭受了和你一樣的襲擊。”
“但很可惜,這位女士卻並沒有你的機警。”
“她沒被兇手一擊擊昏,也沒有像鈴木小姐你一樣及時裝暈,結果...”
鈴木園子:“......”
她聽得一陣脊背發涼。
這個死者說起來跟她的遭遇都是一樣的,都是進沒人的衛生間化妝,都是在這裡被人偷襲後頸。
只是她反應及時,假裝著暈過去了。
不然的話,她恐怕也會像這位死者一樣,被兇手殘忍地殺害在這衛生間裡。
“幸好...幸好。”
鈴木園子有些後怕地輕聲嘟囔著。
而林新一則是繼續闡述著自己的想法發現:
“第二處傷,是位於胸部劍突部位的一道斜行創口,創口創緣整齊,創壁光滑,創腔內無組織間橋,創角一鈍一銳。”
“這是明顯的單刃銳器刺傷。”
“而從死者蒼白的全身面板和雙手指甲,以及胸腹部位的出血量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