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解釋,你不是看見了嗎?黑衣人偷了這宅子裡的車,跑了!”
“監控裡只有你回家的畫面,沒有拍到‘陳隱’離開,這又怎麼解釋!”
陳隱聞言,終於不再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面前的警花姐姐,說道:“不錯嘛,還能發現這麼個漏洞,別擔心,宅子後邊有條小路沒監控,直達西區藝海公園,‘陳隱’出門走的是這條路!”
嚴冰冰去宅子後邊驗證了陳隱所言非虛,返身後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又問:“那怪物果真是你打退的?”
“不然?”
“你既然有這種本事,為什麼不考慮向警方坦白?難道你真是為了那點微末的懸賞金才出手抓人的?”
陳隱聞言不樂意了,直接從躺椅上跳起,說道:“第一,我不想被當成試驗品躺在冷冰冰的解剖臺上!第二,我抓人你們付賞金,合情合理合法!還有,二十萬的賞金,在你嘴裡怎麼就微末了呢?”
嚴冰冰不想就這種問題跟眼前這個無賴深入討論,但心底那股抑制不住的躍躍欲試告訴自己,她已經被這個人說服了。
嚴冰冰捫心自問,自己為什麼當警察,不正是為了讓更多壞人伏法嗎?如今有了這麼個怪人,願意且有本事去做警察不那麼方便做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我們可以合作,但有個前提,不違法!”
陳隱哈哈一笑,“這個當然,我們的目的本就是維護法紀,知法犯法要不得!”
“可我跟你合作已經算是違反警察條例了!”嚴冰冰有些惱怒。
“你得明白一點,你代表的是警察,我只是個熱心市民,熱心市民為警察服務,警察給熱心市民獎勵,有什麼問題!”
雖然這個說法稍顯牽強,但本質確實如此,嚴冰冰便沒了心理負擔,於是問道:“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麼?我該怎麼配合?”
終於搞定!
陳隱打了個響指,咧嘴一笑,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跟之前說的差不多,你走以後,黑衣人會再次出現,往我家大門上貼張紙條,明日一早,‘陳隱’就會偶然發現紙條,然後找到劉猛和摩托車,再然後熱心市民‘陳隱’會報警,就這麼簡單!”
勉強算是個周全的計劃,其中最妙的地方在於,陳隱可以藉此給外人一種錯覺,那就是黑衣人不想露面,但願意透過“陳隱”聯絡警方。如此一來,陳隱之前找到餘尚志,現在找到劉猛,以後抓到更多犯人,就都可以推在黑衣人身上,一舉至少三得。
嚴冰冰沒什麼多餘言語,聽完轉身就走,到門口時停步,轉頭深深看了眼陳隱,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你是個壞人,一定很難抓吧!”
陳隱雙手疊放於腦後,重新躺回躺椅,認真道:“你可能不信,天底下誰都可以做壞人,獨獨我不行!”
嚴冰冰翻了個白眼,抬步要走,又聽院子裡那個彎彎腸子賊多的男人喊了一句,“回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誰要你教!”
很快,門外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響,陳隱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四十!
二十分鐘後,陳隱重新換上了黑衣,帶上面具,從宅子後門繞至前門,大搖大擺出現在監控之下,往大門上貼了一張自己用左手寫的字條,然後整個人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只睡了三四個小時的陳隱起床,洗漱過後換上晨練衣衫,然後出門,然後打車趕到孤兒院附近的陳氏老宅,再然後報警,一氣呵成!
等警察到現場的間隙,陳隱用手機看了看新聞,果不其然,頭條就是:兇殘怪物夜襲酒吧,神秘黑俠現身救人!
卻說嚴冰冰回到警局後,與張國棟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說車確實是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騎走的,但出了別墅區後很快就不見了蹤跡,現場沒有搜到任何有用線索,黑衣人很謹慎。
張國棟神情嚴肅,只問了一句,“陳隱什麼反應?”
“從監控看,他剛回去不久,據他的描述,早晨晨練結束後他一直在家,傍晚收了個快遞,之後他就去了藝海公園,再然後就是我……”
嚴冰冰話沒說完,張國棟就接了過去,“再然後你就找他打探劉猛行蹤了?”
嚴冰冰微微點頭,臉上滿是撒謊後藏不住的心虛,但有意思的是,恰恰因為她的心虛,反而讓張國棟確定西塢路案發時,陳隱的確跟嚴冰冰在一塊。
瞭解完情況,張國棟讓嚴冰冰去跟其餘同事,一起看從交管部門拿過來的監控,要求務必找到摩托車的蹤跡,自己則坐在電腦面前,一遍遍重播那段打鬥畫面,直至天亮。
某一刻,一個電話打到了嚴冰冰手機上,接著整個刑警隊瞬間沸騰起來。聽到動靜的張國棟幾乎是竄出的辦公室,結果正好碰上要進辦公室彙報的嚴冰冰。
“有什麼新情況?”
“陳隱的電話,摩托車和劉猛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