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向來橫行霸道慣了,豈不知非禮勿聽的道理,你這班突然冒出來,究竟所為何事?”
話音落地,李夫人也察覺到李上書的反應有些過度了,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便幫著打圓場,“蕭大人和蕭夫人倒是好興致,這宴會都已經結束了,怎麼兩位還沒有出宮呢?”
聞言,蘇嬌但笑著客氣的與李夫人回了個禮,蕭淮安便暫且先按耐住性子,儘量客氣地詢問。
“只是有一事不明,心內鬱結,特來向李大人求證,不知李大人可還記得牡丹郡主她的表演,所帶進來伴舞的人究竟有多少?”
“道家講究九九歸一,自然是九名伴舞陪襯著郡主一人了。蕭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以為今日的變故,是本官有意促成的嗎?”
李尚書自然是能力卓絕,否則也坐不上這個位置,細枝末節的內容他也能記得一清二楚,然而下意識的回答之後,他又氣憤起來。
且不說蕭淮安這麼有意詢問,實在令人不得不浮想聯翩,便是之前的事情,禮部因為蕭淮安的關係大換血這件事,他還一直記在心中呢。蕭淮安現在又過來,那不是正等同於撞到了李尚書心情不好的槍口上。
“本官可沒有這個意思,李大人無需多想,只不過李大人可還記得剛才表演之時,圍在郡主身邊的究竟有多少人嗎?”
蕭淮安說道,李尚書隨即別過頭去,沒有回答,主要也是因為想不起來,見幾人都沒有個準確的答案,蘇嬌便主動開口。
“這倒是不好意思,我方才特意數了一遍,正正好是十個人,那名刺客離開之後才剛好剩下了救人,若是尚書大人不信,此刻叫人去數一數,便能知道真假。”
“蕭大人和蕭夫人是懷疑此人故意矇混進來,但是我家大人在宴會開始之前。特別叫人留心清點了一遍,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夫人聽罷,臉色微沉的幫著辯解,李大人反倒是一派思索的神情。
“有人渾水摸魚,偷偷潛入,本就是不願與人知道,李大人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本官只是有一事想要請教大人,在宴會開始之前,可曾有什麼可疑之人,特意來找大人說過話。”
蕭淮安自然也清楚李尚書雖然向來自命不凡,卻也不會作出這種吃裡扒外、勾結外黨的事情來,眼下就等李上書的一個答案,或許能夠找到突破口。
然而,李尚書想了半晌,仍舊是一無所獲,還順便拉住了差點想要開口解答的李夫人。“並沒有,但是下官可以肯定,此人並不是從下官手上混進來的,今日宴會本就四處混亂不堪,興許是哪個看守小角門的守衛和太監沒留神,叫人混了進來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李夫人輕輕拉著李大人的手,不知想說些什麼,也給他一眼瞪了回來。“婦道人家懂得什麼,還不快閉上嘴,省的耽誤了蕭大人斷案。”
李尚書到底不是專業演戲的,這麼明顯的試圖隱藏,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不過他這麼不肯合作,對他的調查實在也是一個大大的阻礙。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多打擾了,李大人與李夫人慢走。”蕭淮安微微眯起眼睛,將這兩個人打量了一遍,還很是客氣地給他們讓開了路。
蘇嬌等著他們漸行漸遠之後,憤憤不平地跺了下腳,“治病都得要從根源上治起,有刺客混進來,憑什麼就只怪你保護不周,難道這些人故意把人放進來也不用治罪的嗎。”
“再者說了,這李大人是個什麼性子,他支援著誰想要維護誰,還不是一目瞭然,簡直跟賊喊捉賊沒什麼兩樣。”
“有什麼話心裡自己清楚就行了,不必宣之於口,很容易落人口舌。幸好此處並沒有人看見,不過出了今日的事情,往後幾日可得要多加小心了。”
蕭淮安輕輕拍了一下蘇嬌的後背,今日是自己處在風口浪尖之處,沒想到反應最大的居然是她,倒是叫他心裡有些莫名的歡喜。
蘇嬌一抿嘴巴,也知道他的擔心,便只好先將所有的悶悶不樂嚥下去,很是順手的握著蕭淮安的手。蕭淮安一愣,差點手上一抖將人給鬆開了,反倒得來蘇嬌一個很是不解的眼神。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