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就這樣答應她,以前她說什麼要什麼,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她還是離開了他,和另外一個男人有了牽扯。
所以,他不想縱著她。
而且如果一直照顧那個孩子,她免不得要和司明翰見面。
霍駿遠看著安唸的臉,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這張臉吶,薄薄的嘴唇動了動,“所以現在你想用什麼交換?”
安念聞言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霍駿遠在跟自己談交易,可自己有什麼可以和她交換的?
霍駿遠擺明是想難為她。
“我一定要將子墨帶在身邊。”她寸步不讓,語氣有些耍賴,一天見不到孩子,她就心神不寧。
霍駿遠看著她倔強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其中帶著淡淡的譏諷,像是在笑她的幼稚和天真。
“不如這樣好了,在這個孩子和子遇彎彎之間,你選一邊。”霍駿遠身體前傾,在她的眼中看到冷漠的自己,說出的話卻依舊殘忍,“如果選擇那個孩子,你永遠見不到子遇和彎彎,如果選擇子遇和彎彎,以後絕不許見那個孩子。”
他始終不相信,安念只是為了照顧那個孩子而照顧,誰說不是為了司明翰想想他們極具家庭氣氛的家,想想那麼曾經在一起的那麼多時間,他就煩躁。
霍駿遠態度鮮明,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安念猛然抬起頭,震驚的看著霍駿遠,似乎不敢相信他會讓她做這樣殘忍的選擇,可現實潑了她一臉冷水,她和他早不是當初,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你、你逼我。”安念猛然喊道,可之後就是久久的沉默。
她表情哀慟,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落寞的背影單薄的打晃,霍駿遠這才發覺她比之前更瘦了,差一點心軟想要叫住她,可最後只是攥緊了手指,任憑她開門離開。
安念沒有會回主臥,而是去了旁邊的房間,直接抱起床上的孩子側坐在床上,臉頰輕輕磨蹭孩子柔嫩的臉頰,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該怎麼辦呢?都是她的親生骨肉,都是她的命啊,子墨是一定不能放棄的,可是那兩個孩子,也是她的心肝。
她在想,為什麼積攢了兩年的勇氣和堅持,再次面對霍駿遠的時候,還是被打壓的毫無反抗之力
“子墨,他恨我。”安唸的舌尖嚐到眼淚的苦澀,“可明明是他先錯了的”。
長夜漫漫,多少人無眠。
霍駿遠站在陽臺上,孤傲的背影和漆黑的夜色融為一副深沉的油畫,模糊中散發出濃濃的壓抑。
“我要把子墨帶在身邊。”
黯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霍駿遠身體一震,夾在指尖的香菸抖落下菸灰,他眸子急劇的閃過各種複雜情緒,憤怒、惱恨、不甘心最終全部融合在一起變成深入骨髓的冰冷。
“好、好的很。”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安念面前,直到自己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人帶到身邊。
她寧願違背初心留在這裡也要見子遇和彎彎的訊息,可現在卻為了司明翰收養的孩子要放棄他們”。
“看來,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還是不敵一個男人在你心中來的重要。”霍駿遠冷聲道。
他盯著安念,想要從她臉上讀出別的情緒,可是沒有,她面色冷淡,像是深冬的荒野,一眼望去,寒冷一片、悽清一片。
“我是來跟霍總告辭的。”安念淡漠道,“既然我已經不想從霍總這裡見到兩個孩子,之前達成的協議就不成立,我也不需要留在這裡。”
安念說完這段話,感覺心都碎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子遇和彎彎沒有她,也可以生活得好,可是子墨不同,他只有媽咪。
霍駿遠聞言一震,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不覺加大了握住安念手腕的力氣,是真想握斷這個女人的胳膊。
原來是想離開這裡。
“還是這麼天真。”霍駿遠譏諷道,憤怒已經讓他失去原本的理智和沉穩,他眸子一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推到牆上,狠狠的親了下去,哦不,是咬上去,用力的、狠狠的,血腥味在兩人空中彌散開,空氣一寸寸結冰。
安念雙手掌心帖在牆壁上,涼意從掌心的每一根神經蔓延到全身各處,最後匯聚心臟凍結成冰。
指甲掐進肉裡,她拼命不讓自己顫抖。
已經沒了驕傲、沒了自尊,但她不許自己更軟弱
“算你狠”
霍駿遠猛的鬆開她,轉身大步離去,門被重重的摔上,發出“砰”的聲音,震的整棟別墅都在瑟瑟發抖。
安念雙腿一軟,後別貼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板上,雙手抱住膝蓋,埋頭啜泣,肩膀輕輕顫抖,像受盡委屈的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抬頭,淚眼模糊了視線,卻還是拼命的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抹笑,已經這麼辛苦了,就再堅持堅持。
霍駿遠給的選擇那麼殘忍,她拼命的想、用力的想,終於在夾縫中想出一個辦法,的冒險一試,與千萬分之中贏得一份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