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您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安念收回自己的思緒,眉眼間又是生疏和冷漠,“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協議關係,您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走過這麼遠的路,吃過那麼多的苦,安念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也不想再奢望什麼。
霍駿遠眸子一緊,死死盯著安念,剛剛,就在剛剛,他明明看到她眼裡的憤怒、傷心和不甘,那樣的安念像是被黑夜籠罩,他心疼萬分。
可他才剛前進一步,她已經恢復了常態,像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迫使他不得不收回才邁出的腳步。
她不相信他。
霍駿遠看了一眼安念,轉身出去,房間裡再度安靜下來,安念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的卻比哭活還要難看。
“子墨,媽咪會保護你的。”安念親了親兒子的臉頰,“我們永遠在一起。”
書房,霍駿遠臉色鐵青,修長的手指關節分明,他握住手機打了電話出去:“給我查一查安念在加拿大的事情,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她可能用了別的身份,你仔細檢視,可以從加拿大的服裝設計的方向開始查。”
掛了電話,霍駿遠陷入久久的沉默,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好像要將自己沉默成黑夜裡的一幅畫。
長夜漫漫,多少人無心睡眠。
只是不管黑夜如何漫長,黎明還是會如期而至。
清晨的陽光帶著露水的潮溼照進房間裡,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留下一道一道斑駁的光影,一切都透著新一天開始的美好。
“早安,寶貝。”安念親了親子墨的臉頰,手腳麻利的給子墨穿好衣服,又用溫水洗了毛巾,給小傢伙擦了擦臉,笑道,“我們子墨真可愛。”
子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安念,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沒聽到安唸的話,他像是生活在玻璃罩中的孩子,看得見摸的著,卻又讓人覺得無比的遙遠。
每每看到兒子這樣,安念就心疼不已。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知道,一定會的。”安念親了親兒子的小手,也不管兒子能不能聽懂,她一直在和他說話,“你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他們都是很好的孩子,一定會疼愛你的。”
想到子遇和彎彎,安念忍不住皺眉,不知道霍駿遠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哪裡,她很想他們。
“叮咚叮咚”手機鈴聲大作,驚得安念心髒一縮。
她將子墨放在嬰兒車上,見是司明翰的電話,接通之後微笑:“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聽說昨天藍星娛樂的週年慶出了問題你還好吧”司明翰坐在辦公桌前,手指敲了敲桌子,聲音凝重,“我很擔心你。”
安念笑道:“我挺好的。”
“念念,你該做心理輔助治療了。”司明翰輕聲道,“馬上就一個月了。”
安念聞言一怔,算了算時間,的確要一個月了,可除了昨天晚上她並沒有出現之前在加拿大的不舒服感覺。
當初在加拿大的事情給安念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影響,也正是因為這個,才導致子墨出生之後得了自閉症。
子墨出生之後,她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就去找心理醫生,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認識了司明翰,後來兩人就成了朋友。
“我找時間過去。”安念笑了笑,“不過大概是最近工作不那麼忙,我倒是沒覺得不舒服。”
司明翰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半晌微微一笑:“好,來之前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他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安念和霍駿遠這讓他感覺到一種深深危機感。
從第一次見到安念,他就愛上她,可現在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你該抓緊時間了。”司明翰撥了手機上的一個號碼出去,“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