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寥寥幾筆的簡單畫,配上陶淵明的兩居詩,這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秦芳為什麼會告訴韓經年“東山”,這個“東山”是從這兩句詩中提煉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東山”是什麼?
又或者從來不存在什麼真正的東山,那麼究竟是秦芳在說謊還是韓經年在說謊?
假如有人說謊,那麼說謊的目的是什麼?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霍駿遠手裡的筆在紙上畫出一道道痕跡,卻都是雜亂無章的圖案,怎麼都理不清。
“武清,你親自帶人去一趟老宅。”霍駿遠撥通武清的電話,“記住,帶可信的人,這次的事情不要有太大動靜。”
掛了電話,霍駿遠依舊睡意全無,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隱隱覺得自己馬上就能觸碰到真相的輪廓,很快、真的很快。
第二天,陽光燦爛、暖風拂面。
霍駿遠坐在韓經年家的院子裡,端著茶水抿了抿,嚴肅道:“我可能找到了東山的位置。”
“找到了?”韓經年似有些不相信,“在哪裡?你去了嗎?”
霍駿遠面色和往常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一直在暗中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如果不是自己冤枉韓經年,那麼就是韓經年的演技太過高超。
“我只是猜測。”霍駿遠淡淡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看了。”
韓經年看了看霍駿遠,“在哪裡?”
“慕家老宅。”
“老宅?”韓經年有些意外,“那裡不是多年前就變成一堆焦土了?”
“的確如此,不過除了那裡,我想不出第二個地方。”
韓經年眯了眯眼睛,給霍駿遠續上茶水:“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沒錯。”霍駿遠一語雙關。
從韓經年住處回來,霍駿遠一直在書房,安念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因此只能沉默的坐在客廳裡,等著武清帶來的訊息。
希望他帶來的訊息不會讓人太過失望。
“媽咪——”霍子墨扭著胖胖的身體跑過來,抱住安笒的腿朝她身上爬,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蠢萌,“媽咪抱抱。”
安念放下手裡的書,伸手將孩子撈起來放在膝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為什麼不和七嫂一起玩?”
“想媽咪。”子墨趴在安念懷裡,睜著水晶一樣的大眼睛,奶聲奶氣道,“媽咪不愛我了嗎?”
安念先是一愣接著就哭笑不得:“媽咪最喜歡子墨了,怎麼會不愛子墨呢?”
“你都不笑。”子墨奶聲奶氣的控訴。
雖然只是孩子的話,可安念還是很快意識到關鍵點,這兩日,他的關注點一直都在霍駿遠身上,情緒也隨著他的喜怒變化,卻根本沒意識道小孩子是敏感的。
“寶貝,是媽咪不好。”安念親了親小兒子的臉頰,溫柔道,“媽咪現在就帶你去花園玩好不好?”
霍子墨用力點了點頭,主動跳下安唸的膝蓋,拉著她的手,“媽咪,走!”
今天陽光很好,暖風很好,安念拉著小傢伙在草坪上跑來跑去,歡快的笑聲好像要衝破層層雲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