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激昂的神色慢慢低沉了下來，臉上現出悲痛之色。

“但是！”

淒厲的喊叫讓自傲的華山弟子心頭一凜。

“從三十年前，華山弟子的目光，從廣闊的天地收回到了華山，居然對華山武功，產生了劍、氣兩種不同的修煉理念。”

“華山分裂為劍宗、氣宗。”嶽不群咬牙切齒吼道。

黃不韜等幾個不字輩弟子，均不明白掌門為何在這場合，重提劍氣之爭，這醜事怎能大白於天下，遮掩都來不及，不由焦急看著嶽不群，希望嶽不群能改口。

嶽不群完全沒有看他們，依舊沉痛道：“那二三十年，華山內部氣氛日益焦躁，師兄弟互相猜疑，仇視，最終在五年前釀成大禍。”

“二十多位江湖一流高手！兩百多位前途無量的不字輩弟子！一夜之間被殺得乾乾淨淨，血流成河呀！”嶽不群的聲音高亢淒厲。

“一個江湖頂尖的名門大派，一夜之間近乎滅門！”

“慘呀！”

嶽不群雙眼通紅，聲嘶力竭地吶喊，右手用力一撕，胸前的衣裳頓時破裂，露出兩尺多長的猙獰傷口。

“再深半寸，這世上就沒我嶽不群！”

臺下一片驚叫，沒有掌門嶽不群，華山恐怕也就沒了。

“狗屁的劍氣之爭！”

“狗屁的劍宗！”

“狗屁的氣宗！”嶽不群尖聲罵道。

下面的內門外門弟子早已兩眼通紅，他們都經歷了華山劍氣之爭，他們的親朋好友，他們的師傅尊長，他們的師兄師弟，都葬身在這次大難中。

山腰一個清瘦的中年漢子，聽到嶽不群大罵，臉上泛起怒氣，狠狠瞪著嶽不群。

嶽不群毫無所覺，指著臺下的成年弟子們。

“但是，華山還有這些忠誠的弟子。”

嶽不群又指著中間的童生弟子。

“現在，華山又有了這些天賦出眾的童生弟子。”

“有你們在，華山就不會亡！”

“華山不會亡！”

“華山不會亡！”

臺下的成年弟子激動吶喊，童生班弟子也跟著吶喊，喊聲震天動地，山腰上的漢子聽得不由動容，也露出激動神色。

“對，華山不會亡。”

“敵人從來打不倒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