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著道,“朕也是為了趁此讓他利用這個機會在朝中建立威信,畢竟他剛入朝不久,一上來朕就給他封了三品官員,所以文武百官皆是看在他父親定國公的面子上才對他有所敬之,但實際上他這種文官,比不上烈長安這種立過赫赫戰功來的有威懾力。朕既然決定要將故里許配給他,自然免不了以後要對他另眼相待,這也是個契機,先好好歷練他一番,再慢慢予以提拔重用。”
“皇上的考量,自然是周全的。”
皇后憂思重重,特別是聽到皇上又提到‘烈長安’,心中更是不踏實,臉上愁雲慘霧道,“只是,臣妾這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皇上聞言,趕緊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安撫道,“皇后多想了,還能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我們的丹青公主已經及笄,修壩一事雖說時間緊任務重,但朕還是相信周斯遠的能力的,相信他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臣妾自當是皇上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臣妾自己看人的眼光。周斯遠是臣妾和皇上自幼就為故里看中的良配,只是這修壩一事就不能和定親同時進行嗎?皇上……”
皇后話語一頓,看了看旁邊立在身後的一眾低眉順眼的侍女,慎重地湊近皇上耳邊低聲說道,“臣妾顧及著這烈長安,他對故里這心……難保這樣拖下去不會出什麼亂子,再說了,故里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身邊除了楚兒,接觸最多的男子便是這烈長安了,就連周斯遠都沒有與她有過這麼頻繁的接觸。雖說她跟周斯遠有幼年的情誼在,但臣妾還是擔心日子一久,故里會不會對烈長安……”
想到有這種可能,皇后就惴惴不安起來,臉色更是凝重。
皇后這話是低聲湊近皇上耳邊說的,實在聲音極小,故里趴在門外,張著耳朵老長,都愣是沒聽清楚一個字。
這在說什麼秘密呢?85
母后還顧及著身邊伺候用膳的侍女,怕他們聽見?
皇后的話,皇上自然是聽到了。
被皇后這麼一說,皇上的臉色也跟著肅穆了幾分,“皇后的擔憂朕明白,只是朕一直沒下旨賜婚,便是想先考驗周斯遠一番,其次便是這修壩時間緊任務重,聽說周斯遠為此都忙得好些天連定國公府都沒時間回,若是現在下旨定親,這三媒六聘各種繁文縟節,雖說也有父母操持,但他身為男子必然得事無鉅細,親自過問,恐怕是分身乏術。”
皇上沉沉嘆了口氣,“這修壩一事朕已經親自交給他,他若無過錯,實在不好中途換人,否則引大臣猜忌,只會將事情更加複雜化。但皇后剛才所言,朕也明白此事迫在眉睫,朕會好好考慮的。”
故里站在門外,聽到父皇這最後一句話,簡直是晴天霹靂。
完了完了,迫在眉睫了,看來父皇是要將她和周斯遠的定親一事儘快提上日程了,這麼一說,恐怕沒幾日父皇就會擬好賜婚的旨意下來了。
這下子故里可沒什麼心思再進去跟母后請安了,火急火燎地就跑了出去。
範公公就站在門外,只看見公主一陣風的就跑了出去,很快就沒了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