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太子轉過身來,皺著眉問。
虞漾儘量扯出平靜的笑容,語氣自然地回答,“殿下,我們出來院子裡聊吧,屋子裡太悶了。”
其實這會兒天氣已經逐漸轉涼準備入秋了,不存在屋子裡悶熱的情況,但太子想著待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閨房確實不合規矩,幾乎是不假思索就走出了屋子。
虞漾見狀,微微鬆了口氣,趕緊將房門帶關上。
太子在石桌旁邊的凳子坐下,這時有下人沏了熱茶送上來。
太子端起茶杯吹了吹,抬起眼簾漫不經心地問,“你被子上怎麼會有血?”
虞漾心一驚,剛才她太緊張了,並未注意到被褥上面還有血,想來應該是流鶯起身太急,導致傷口裂開了。
虞漾掩在廣袖下的雙手緊了緊,微垂著頭羞澀一笑,“那個……是我月信突然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讓婢女給我換……”
太子其實也猜測可能是這個原因,但還是怕有例外可能是因為她受了傷,這會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窘迫。
太子乾咳了一聲,又輕聲問道,“那你剛才去哪兒?管家說也沒見你出去,一直喊你沒人應,我這才進屋子找你。”
“我……我就是上街走走。”
虞漾確實就是上街走走,不過是去了迎賓樓,想著那兒人多耳雜,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新訊息。
“上街走走?”
太子挑了挑眉,頗為意味深長地問,“你以前都不太喜歡出門,怎麼最近倒是老愛上街?”
“……”
虞漾心一緊,只能扯著笑容道,“我就是出去透透氣而已。”書袋網
太子倒是沒再計較,只是語重心長地道,“最近街上不太平,別亂跑。”
虞漾試探性地問,“是不是正是因為中元節街上發生的那件事?”
太子抬起眉,“你知道?”
虞漾頷首,“是,當晚我出門去放河燈,還遇見了公主,一起在場目睹了一些情況,聽說那個被押回官府的男子是剎羅門的人?那可有審問出什麼?”
太子看了她一眼,似乎奇怪她的性子向來冷淡,怎麼會好奇這些事。
虞漾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了,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是我越矩了,你要是不方便說……”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那剎羅門弟子就交代了這些年他們在江湖中一些殺人買賣,還有前朝餘孽在都城的幾處藏匿點,包括那些前朝餘孽手中早就持有一份寶藏地圖。”
果然,全盤托出了。
虞漾只能佯裝局外人,用平靜淡然的語調說道,“聽聞那前朝寶藏地圖一分為三,現在那些前朝……餘孽手中持有一份,傳說皇宮裡還藏有一份,另外一份在江湖中一直不知所蹤。”
太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頷首道,“是,皇宮藏有的那份,我已經在找了。”
虞漾心一顫,下意識想追問找得怎麼樣了,可這樣脫口而出那意圖就真的十分明顯了,只能硬生生壓住想了解的慾望。
果然如此。
如果他真的已經在找了的話,那她確實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虞漾只能轉移話題道,“可還有一份這麼多年一直再江湖中不知所蹤,幾乎是毫無線索,這該如何是好?”
太子聞言,淡淡一笑,語氣早已勝券在握,“待兩份都拿到手,到時候放出訊息,還怕持有那最後一份的人不主動現身?”
虞漾一怔,內心莫名的陡然升起一股局勢早已經難以控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