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異樣,“哦,又不困了。”
他笑出聲,“你敷衍我的時候還真是一點心都不肯走。”
安然冷眼瞧著他,也笑,“顧總對陸安娜倒是很走心,要不要讓她也住進來,也省得你不放心叫人日夜輪班保護勞民又傷財。”
顧良辰,“……”
“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吃飽了撐的派人去保護她?”
安然想也不想地反駁道,“你剛才在書房裡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還說不要讓我知道……顧良辰,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顧良辰挑了下眉,從她剛剛的問話就已經猜到她只聽到了後面幾句,因為他前面的全話是,
“陸老師血型特殊,腎·源極其難找,為了保證一週後的手術順利進行,必須謹慎。上午會有幾個人過去找你,他們都是退役軍人,你客氣點,給他們安排下工作,一定要日夜輪班保護好陸安娜,半點差錯也不能出。”
所以她若真的全部聽到,估計就不會陰陽怪氣的怪他保護陸安娜,而是質問他為何不告訴她陸安娜就是那個腎·源了。
於是顧總十分淡定的扯了句謊,“你聽錯了,除了你,沒有女人值得我去費心保護。至於瞞著你,還不是因為你說有保鏢跟著像被監視麼,所以我讓他們藏好,省的你再跟我鬧騰。”
安然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抿唇看著他,“顧良辰,我今年二十五歲不是五十二,還沒到耳目不聰的時候。”
“然”和“娜”又不是諧音,她豈會聽錯。
但是下一秒就見他拿出電話翻出通話記錄讓她看了看最近的已接電話,三分鐘前,來電人是景程。
接著他又開啟微信,當著她的面編輯了一行文字給景程發了過去。
【把保鏢的工作安排發給我看一下】
那頭緊跟著就回過來了,
【林浩和岩石各帶一組,兩班倒二十四小時保護陸醫生,剩下的一組我來負責跟著您,您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他看著對方正在輸入的顯示,立刻回了五個字,【可以,去忙吧,不用回了。】
景程敲字的手指一頓,頓時有點蒙,懷疑自己手機是不是中毒了。
他家素來惜字如金的大老闆居然善解人意的告訴他“不用回了”?
這簡直比天上下片刀還令人驚悚。
但也只懵了不到五秒,便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接著迅速將已經編輯好的“保護陸安娜的人員安排我稍後發給您”一行字刪掉,回了四個字,【好的顧總。】
回完資訊又嘆了口氣,他家老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明明做的是善事,卻整的跟做賊似的。
原因無他,就是擔心陸醫生知道了真相接受不了。
不過話說陸教授也真挺可以的,私生女居然比婚生女還大一歲,這種情況很容易被解讀成陸醫生的媽媽是個小三。
而一向滿負盛譽的陸教授也會被認為是個薄情寡義的陳世美。
這種糟心事兒擱誰頭上都肯定受不了,所以說他家顧總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他要是個女的都想嫁了。
景程在那邊天馬行空放縱腦細胞,這邊顧良辰則將電話遞到了女人眼前,“現在相信了嗎?”